苏木良听到林宇的回答后,手捏得更紧了,青筋都露了出来,然后拿开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那我也赠你四个字——无可奉告!”
林宇眼睛一亮,心里憋笑憋得几乎内伤,这家伙果然是个闷骚的种,他再次将手放到苏木良的肩膀上:“那我星期一亲自来找她,当面跟她要吧,这样也显得比较有诚意,你说是吧?”
“拿开你的手。”他冰冷着脸说道,答非所问,故意不理他刚才的问题。
“为什么?”林宇很不配合地说道,他似乎很享受在他脸上看到这样难得的表情,想要发作又不敢,不发作又憋得难受,多微妙!
“两个大男人搭肩搂背的,恶心。”
“以前你怎么不觉得?”两人双唱起双簧,林宇好像存心跟他抬杠一样。
“你也会说是以前。”苏木良用一只手捻捻眉心,好像很为旁边的人心烦。
“木良,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林宇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索性刺激到底。
他们正在往花园的尽头走去,花园里面有个仿古代的建筑,一面斑驳的墙壁上,挂着一些绿意盎然的爬山虎,满眼的绿意,让人感觉很舒服。
苏木良微愣了一下,好像被人戳中心事一样,脸色有些微微的不自然,他加快两步继续朝前走,过了会儿才不冷不淡回答道:“你少胡说了。”
“我胡说?那我说要来找秦小姐,你紧张什么?”
“我没有。”他继续否认。
林宇翻白眼,他认为苏木良是闷骚最好的诠释者,而且是天生闷那种类型的人。
有时候他甚至认为苏木良根本不喜欢女人,读书那会儿,多少少女对他春心暗许,环肥燕瘦,各种类型的美女都有,可是他就是没动过心,更别提主动去追女孩。后来遇到了一个有点心动的,他也不主动追,心高气傲,硬是把那份春心萌动给憋死在内心里,那女孩估计也是个闷骚和心高气傲的主,女生脸皮薄,拉不下脸皮来主动倒追他,最后因为两个的闷骚性格给误了。
后来就更没有见过他跟什么女性交往了,一心扑在事业上,身边的雌性动物除了蚊子蟑螂,其他想亲密接触他的,还真看不到几个,几年下来,他还以为他是对那女子恋恋不忘,有一次还打趣地鼓励他去追人家,管她是不是结婚了,没想到被他捶了一拳,然后才淡淡地说:我没有非要她不可。
那时候他才真正了解了,苏木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更不是因为一次感情失败而变得爱无能,他只是爱不多,也就是说跟他自己是完全相反的一类人。
他的爱很广义,他享受恋爱的感觉,这段感情没了,没关系,潇洒挥手,过不久,只要有新的恋情,他又会满怀激情地投入下一段感情中。而苏木良不行,他的爱是狭义的,像他这种人,感情的能量似乎不多,尤其是爱,所以无法分给很多人,弱水三千,他只等那一瓢,等到了,甘愿溺死在里面,等不到,宁缺毋滥,宁愿渴死!
现在,他可以肯定苏木良是遇到了,因为据他所知,苏木良和那位秦小姐还认识不到一个月,可是却能让他苦闷到去酒吧喝得酩酊大醉,这一个月的分量已经等同于一年的暗恋分量!所以说没遇到不可怕,遇到了才可怕!像苏木良这种闷骚的人一旦感情爆发,就像是老房子着火一样——劈里啪啦迅速燃烧,没救了!
这是他乐意看到的,可是在这过程中,他却发现了一个让他更加吃惊的问题,这闷骚的男人竟然又想效法当年——想将这感情的萌芽扼杀在摇篮里。
绝对不可以!
再来一次,他可以肯定苏木良这辈子绝对会单身了,要不然就是要等到七老八十了,才等到他的另外一瓢,他绝不允许社会出现这么个单身公害!当然他也抱着点小小的恶心趣味,他很想知道一个极度闷骚的男人一旦掉进爱河里,会是怎么样的情景,他真的很好奇,也很期待。
“没有那就最好了,我可不想我们兄弟俩为了个女人而闹不愉快,恰好秦小姐是我最近喜欢的类型。”林宇用一副花花公子的语气说道。
话音刚落,气氛顿时间冷了下来,林宇想,只要有苏木良这样的强力空调在,夏天绝对可以不用开冷气了!
苏木良站住,双手握成拳头状,紧紧地抓着导盲链的一头,从牙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儿:“你的意思是想玩弄她之后再把她甩掉?”
他语气里充满了一丝不晚察觉的愤懑,但还是把林宇足足吓退了一步,手马上离开他的肩膀,讪讪地笑道:“我对每段感情都很认真,但是你应该知道我现在还不想安定下来,不过这也很难说,生命中中有千千万万个不稳定因素,或许我跟她交往后,她能让我产生想结婚的念头也说不定。”
苏木良朝前走了一步,下巴绷紧了,他那张漂亮至极的脸现在已经是显而易见的愤怒,只是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和怒火,良久,他深吸一口气,说出的话已经是不温不火了,但异常坚定:“林宇,如果你不想认真跟她谈感情,你最好不要碰她!”
“你的意思是在警告我:珍爱生命,远离秦戈!?”林宇可不会被他凶巴巴的样子吓到。
苏木良点头。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们身上,苏木良整个人沐浴在霞红的光线中,脸色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动气还是因为落日的余晖而染上了两片潮红,整个人看上去有气色多了。
一阵夏日的风吹过,吹落一片还很绿的树叶,从他们上头旋转着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