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当她回想当日的情景,那可怕的曾经,她都禁不住瑟瑟发抖,眸中闪过无数纷杂纠缠的情绪:回忆、心痛、痛苦、恨意……身体一阵阵火烫又一阵阵冰凉。
这一段感情将她伤得体无完肤,让她在长达八年的时间里,都不敢再碰感情这东西,她用厚厚的茧裹住了自己的心,她自己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知道他的出现。
一开始的时候,她从没想过他们之间会发生些什么,直到那一天,忽然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掌控。
或许她上辈子真的是作孽太多!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可是依然逃不过过去的魔爪,他跟邵琛竟然是好朋友,这叫她如何再面对他!
秦戈哭够了,由秋凉扶着一起进去,可是她们回到办公室,却发现黑木耳没有像平时一样兴奋地迎接她们。
直觉告诉她们出事了,她们匆忙赶进去,见到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黑木耳眼睛挂泪,呼吸急促,肚子一上一下地动着,听到她的叫唤,呻吟了一声,挣扎着站起来,勉强站起来后,朝着她摇摇晃晃地扭了过去,只是左右摇摆,脚好像使不上力气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摔倒。
她的第一感觉就是黑木耳有可能中毒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烦感情的事,所以多少有些忽略了黑木耳,后来回想起来,它似乎从前几天开始就不大对劲了,排便有些异常,而且很少黏着她,感觉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是她太大意了!
秦戈马上打电话给逸鹏。
当晚逸鹏初步鉴定黑木耳可能是得了犬疫热。犬疫热是一种挺麻烦的病,在世界各地,死于这种病的狗比其他传染病都要多,这种病具有传染性,而且最可怕的是,如果犬本身的免疫系统不能发挥抵抗作用,病毒和细菌将极有可能将犬的整个身体摧垮。
听到这个鉴定她已经是担心得一夜未眠了,可没想到事情非但没有转好,反而持续恶化,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
黑木耳有可能不是得了犬疫热,而是极有可能感染了h3n8型流感病毒,也就是俗称的“狗流感”!
很快整个形势的发展超出了大家的意料,黑木耳被隔离开来,确认感染了h3n8型流感病毒,最麻烦的是这一流感似乎有大面积爆发的趋势,据报道,最近有很多狗病了,所以为了确保基地其他的犬不再感染这种病毒,大家都采取了很多措施。
接下来的工作便忙得不可开交。
她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更加紧凑,每天长时间地训练,为了黑木耳的病东奔西走,照顾它,喂它吃药。基地的人说她忽然得了工作狂热症,只有她知道,她必须得这么使自己忙起来,否则一回到那间空荡荡的屋子里,她就会胡思乱想,所以最好能忙到神经都疲惫了,达到一钻进被子里马上就睡着的境界,这样她才不会胡思乱想,心也就不会痛了。
自从那天他从基地愤怒地离去,他们俩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也没有听过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一瞬间,好像他完全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消失得彻彻底底的。她以为从此他们便会如两条平行线一样,永远也不会再有交集的一天,直到两个月后,她在基地看到了林宇。
林宇朝她走过来,毫不客气地将一句话丢了过来:“你要逼死他吗?”
“他怎么了?”秦戈微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他”是指谁,心好像被尖刀狠狠划了一下,一丝激动从原本沉静的黑眸中闪过。
“原来你还关心他?”林宇挑眉睨着她反问,迎着不远处的灯光,他的眸子凝成幽幻之色。
这样咄咄逼人的林宇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她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她跟林宇还是不熟悉的,只见过几次面,不过现在她最关心的是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林宇看她这个样子,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点,他抱歉地看着她,“秦戈,你知道我不是想来责骂你,更不是来讨伐你,再怎么说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可是作为木良的好友和他的主治医生,我实在无法看他继续这样下去。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不是挺好的吗?”
她低头咬着唇不说话,身子微微发抖,过了一会儿还是问回之前的问题:“告诉我他怎么了?”
林宇轻轻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放心,暂时死不了。”两眼看着她的反应,看她似乎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马上又继续补充道:“只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久光顾了几次医院,还有前天劳累过度,血糖过低晕倒在办公室里,之后一直持续低烧,道今天才有些好转,但听他秘书说又去上班了。还有,他频频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去参加应酬,经常喝得烂醉,这对他的眼睛时隔致命的伤害,再这样下去,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他!”
他的话重重地撞击着她的心,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心里不受控制地涌起止不住的难过,他何必这么糟蹋自己呢?
“其实你还是很关心木良的,对吧?”林宇将她的话语和行为看在眼里,她根本就不受控制地流露出对木良的关心,假如对一个人无心,又岂会是这种反应?
“你是他朋友,你劝劝他。”
“你以为以他的性格,他会听我的吗?秦戈,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如果你信得过我,你可以跟我说,或许我可以帮你们。”
“你帮不了我。”
“我曾经听木良说过,当然我不是有意探听你的过去。他说你有段忘不了的过去,我不知道你曾经遇见了什么事,受过什么伤害,可能很疼,很刻骨铭心,但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这个世界心碎的人多了去,谁没有一两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而且我听木良说,你说你要跟你的前男友复合,可是你那传说中的前男友呢?到底在哪里,两个月了,他怎么一次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