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如果没有邵琛,她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回国的。她在机场晕倒,机场人员要送她会住处,因为她身体太虚弱,可是她无论如何都要回国,如果不是邵琛及时出现,并向机场人员说明情况,亮出两张机票,也许她现在还无法安全抵达他的身边。
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他真的是瘦了好多,眼圈一红,声音哑得不像话,“苏木良,你听见我说话没有?我是泰戈,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忽然被她握着的手轻轻动了一下,泰戈心一喜,忍不住一连串的呼唤,“苏木良,苏木良……”
可是她再一次失望了,刚才或许只是她的错觉,她一连叫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他的嘴唇带着淡淡的粉,微微抿着。
她的眼泪便再也忍不住地掉下来,“对不起,我知道我太任性,我就是太胆小,我就是不敢相信你……只要你醒了,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你不看看理查吗?它虽然脱离的危险,可是见不到你,情绪一直不好……”
“你要生气,你要发脾气,你要打我,你要骂,你就算要丢下我,都可以,可是你能不能醒一醒?”
她说了那么多,一直说,可是苏木良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眼泪大滴地落下来,一只手抚上她的腹部,“你不能这么自私,你不能让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只要你醒过来,我保证以后只爱你一个人,我和我们的孩子一起生活,好不好?“
是的,她怀孕了。
她那么后知后觉,离开才不过三四个月,直到最近才觉得身体不对劲,她从来不敢对这件事情有任何的奢望,上天夺走了她这种能力,她便不敢再有奢望,因此哪怕之前又那么多的预兆,她都不敢去验证。
一直到在机场晕倒,然后便被医生告知怀孕四个月。
可是他连这个机会也不给她。
她哭得正伤心,一双手忽然搭上她的腰,将她紧紧搂住,她一惊,”啊“的一声睁开眼睛,却对上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
“你醒了?”她一脸惊喜,以为自己的呼唤终于唤醒了身下那个昏迷了多天的人。
“你刚才说什么了?再说一遍。”他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
她愣了一下,才重复道“你醒了?”看他神色有些奇怪,她挣扎着要起来去找林宇,让林宇赶快给他做个检查。
可是他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完全不像一个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病人,依然搂着她不松手,她挣扎了一下,竟然挣脱不了。
“不是这一句,上面一句。”他深邃的眼睛看不到底,看不出喜怒。
啊?再上面一句?“
他终于有些不满了,但仍然固执地坚持他的问题,”上面那句,再说一遍。”
泰戈心中愈加纳闷了,这家伙莫非被砸坏了脑子?她现在一心只想起来找林宇,可是她挣扎,他就越使劲,一个用力,他竟然将她压倒了身下。
她满脸莫名其妙的诧异,心里终于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劲,却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心里更担心的还是他的身体,担心他才刚苏醒就这么大动作会弄到伤口。
迟迟等不到她的回答,他更加不满了,眉头皱了起来,她心一惊,以为他哪里痛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先放开我,我去叫林宇给你做个检查,好不好?“
”不好!”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上一句!”
啊?她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睛,越来越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可看到他如此坚持,她只好搜肠刮肚回想她刚才说了什么。
“只要你醒过来,我保证以后只爱你一个人,我和我们的孩子一起生活,好不好?是不是这句?”
“好!”他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道。
“啊?”
“我说好,我同意你只爱我一个人,”他顿了顿,他的手抚上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微微勾起唇,低声说,“和我们的孩子一起。”
月光下,他的眼睛闪烁着点点细碎的光芒。
“啊?”泰戈晃了晃神,忽然将前后的事情再细细想了一遍,终于再次“啊”的一声,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她被人耍了!
她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愤愤地咬牙,谁知她还来不及反抗,下一刻,苏木良手臂一紧,笑得像只奸诈的狐狸,再下一刻,她脖子一痒,他的气息就抚到脸上了,而她的抗议也再也没有发作的余地了。
事后好久,她还经常为此愤愤不平,可是某人却态度很流氓地笑得很痞,“泰戈,这可是你主动说的,我可没有逼你啊。”
她气得撇嘴说,“那个不算!”
某人可不管,嘴角由始至终噙着一丝微笑,“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
原来她在国外那段时间,苏木良就读过了危险期并且醒了过来,只是身子还是有点虚弱,需要依靠药物的支持,那天其实也不算是他和林宇、邵琛的“合谋”,或者更准确地说,也是被林宇那老狐狸算计的一个,是林宇直接找到邵琛,让邵琛把她的心结解开。
解铃还须系铃人。
那天他按照吃药时间吃了药,药性不一会儿就发挥了作用,他早早上了床,却在模模糊糊中感觉到有人进来了,当他的手被握进那只冰冷的掌中时开通立刻就清醒了。
冰凉如水,柔若无骨,那样的触觉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是她!
鼻息间隐约传来那股熟悉的香味,他怔愣地忘记了反应,阔别了一年,再次温软香玉在怀,他竟然有些不相信了,以为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