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鸣人不入流的伸出了小拇指比划的动作,心里默念了三遍这是鸣人不能和他生气,才压下要发火的心思,转头进了浴室,不再理会其他两人。等我简单洗漱一下再出来,就看到地上已经铺好了两个临时床铺。自来也对我说,“你睡床吧,反正明天一早就要带这家伙去修行,也不会打扰到你。”
“好。”我踩着他们的床铺坐在床上,听着鸣人兴致勃勃的和自来也问东问西,心底慢慢柔软了下来。鸣人这孩子还是以前的样子,遇到真心对他好的人,就抱以十足的信任,仿佛那些冷言冷语从未在他心中留下过伤害一般。我听了一会儿他们的计划,慢慢的鸣人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翻身去看,他已经昏昏欲睡起来。原本躺着装睡的自来也看鸣人睡着了又爬了起来,对我悄悄比划了个手势,摇了摇头,低声道,“这孩子白天累坏了。”
“是吗。”我点了点头,多说几个字都怕吵到鸣人,“那就晚安了。”
“晚安,阿八。”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果然已经不见了二人的身影,眼见房间只有我自己了,我便洗了个澡,衣服仍是昨天那一套,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买身换洗衣服。木叶的商业街虽然繁华,但多是餐饮为主,服装店也多是服务忍者的,剩下两家普通的服装店,不论是款式还是风格都和外面的相差甚远。在外面漂泊了几年,见识也多了一点,原本不甚在意这些的我也忍不住挑剔了起来。再往前走是一家传统服饰店,我看着色彩鲜艳的和服,曾经让我退避三舍的价格如今也不是负担不起了,我想起那年鹿丸未赴的邀约,抬起脚步走了进去。
再走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换上了新买的和服,我专门选了方便的款式,颜色也还算素净,只在鹅黄的缎子上有些同色的织锦暗花开在袖口和裙角。我走了两步适应了一下,不是特别影响行走,又悄悄整理了一下腰带,慢慢的随着人流逛起来。走了一会儿,想起之前自来也的话,常居在木叶的话,是不是该找一处住处,总不能真的住在他的房子吧,就找了两三家中介看了看。许是最近游客太多,房价也水涨船高,我退出来想还是考试完了再看吧,就觉得饿了。我找了家餐馆,看着门口招工的招牌,尤其是下面写着包食宿的字样,忽然觉得换一种思路也未尝不可。
晚上回到旅店的时候,正巧碰上自来也回来,肩膀上还扛着已经昏睡的鸣人。他对着我比了一个静音的手势,走进去把鸣人在地铺上放下,我跟着他看到鸣人一身狼藉的样子,不由有些心疼。安置好鸣人,他坐下来叹了口气,我提起水壶泡了茶,给他倒了一杯,自己也捧了一杯,在沙发上同他并肩坐了下来。
“你们都干什么去了,怎么弄的这样狼狈?”
“给他补了补基础,这孩子差的太远了。”
“你是说,作为忍者的本事吗?”
“嗨,各方面吧。”他没有多说的意思,我也不再追问,喝了一口茶换了个话题,“他就是你之前说的,故人的孩子吗?”
“嗯,算是吧。”
看他左右都不愿意多说,我也沉默下来,喝光了茶水才想起来还没给他说的话,“对了,我找了个工作,在居酒屋。那边包食宿,晚上工作,就是要等等他们腾地方,我过几天就搬过去住了。”
他看了我一眼,“你倒是适应的快。”
“不然呢,你放话了,我还能死皮赖脸不走?”
“阿八,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伸手想摸我的头,却半路顿住了,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一直是个替别人着想的孩子……以后我会和你写信的,也会回来看你。”
他这话说的,分外合理,又格外刺耳,我听得烦闷,又不好发火,只能按下脾气应了一声,起身要去洗漱,又听到他开口道,“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哦……多谢。”
我没有回头,独自走进浴室,心想就是这样了,不能再有更多牵绊了。一夜无眠,第二天我听到他们起身出门的声音,没有动作,只在门关上后才默默起身,收拾了行李,独自离开了。
【采蘑菇十朵】
在居酒屋的工作挺轻松的,因为有在餐馆打工的经验,再加上容貌尚可,就算偶尔犯错也会被客人谅解。中途休息的间隙,我去厨房后门外的巷子呆着,吹一吹冷风清醒了一下,身后的门又被推开。有人走了出来,错开我两步走到更远的地方,我听到啪的一声,烟草味飘过来,才后知后觉想到他在抽烟。我顺着烟雾望过去,抽烟的男人以为是打扰到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挥了挥手道,“抱歉,女朋友管的严,抽两口就进去。”
“无妨。”我摇摇头,迟疑了一下,向他走过去问道,“能……给我一支吗?”
“当然。”他递过来一支烟,又看我两手空空,很善解人意的把火机也递过来。我摸索着点上,第一口抽的不太熟练,但总归没有丢脸的被呛到咳嗽。我用手指夹着烟,把火机递过去,说了声多谢,就站远了一步。等他一支烟抽完,同我点了点头就进去了,我低头看着香烟星星点点的火光燃烧着,被风一吹也烧的差不多了,最后吸了一口也踩灭回去了。
店里这个时间正热闹,我刚回到大厅就被逮住,老板娘将托盘塞进我手里,推着我往包间走,说接下来让我负责那间。我都来不及问一句前景提要,老板娘就转身去忙别的,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托盘,炸鸡烤鱼和沙拉,应该是聚餐,问题不大,就跪下来将托盘放在地上,敲了敲门,说了一声我进来了,便拉开了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