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死,并没有被杀死,真是太好了!
我不无庆幸的如是想着,然后伸手按下了床边的按铃,很快便有人进来,带着口罩的医护人员仔细确认了我的状态,口罩之后露出的眼眸有些例行公事的冰冷。我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多说,配合着她完成了检查后,就看到她走到门口,对着外面的人道,“没问题了,你们带走吧。”
走进来的两个人带着暗部面具,和记忆里熟悉的造型让我震惊,我抓紧了被子问他们,“要去哪儿?”
“例行公事罢了,请你配合。”
“……什么公事?我,我只是个平民罢了。”
他们对望了一眼,不知道用视线对接了什么信息,下一刻其中一人便上前来,以飞快的速度拦腰扛起了我。我意识不对,想要惊呼,下一刻却被眩晕击中,好不容易从干呕的状态恢复,就看到自己身处的地方已经不是方才的病房了。这该死的瞬身术,我一边吐出一口吐沫,一边咬着牙愤恨,看着他们在门外落了锁,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人身自由了。
等待的时间漫长又难熬,仅仅提供维持生命体征的食物和水又让我无法估量时间流逝的速度,也许是三天,也许是一周,直到有人站在我的牢房外面,我抬头望过去,脸上带着可怖刀疤的高大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在他的示意目光中随行的人打开了牢房的门,半拖般拽的将我提溜出来。牢房里是昏暗的,但走廊之中灯火通明,我不适应的捂住了眼睛,良久才听到他的声音问道,“名字。”
“……阿八。”
“认真点,名字。”
我好不容易适应了刺目的灯光,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怎么,没见过没有姓氏又这么草率的名字?”
他眯了眯眼,似乎在评估我话里的嘲讽意味,又伸手一挥,随行的人就拖着我移动起来,我原以为他会带我去审讯室,没想到却带我去见了自来也。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升起了希冀,门在我身后关上,我站在他面前面前压制着颤抖道,“你是来救我的吗?”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立即回答,我的希冀恍恍惚惚的又要坠下去,才听到他的声音道,“阿八,抱歉……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
他耐心的同我解释着,久不露面的叛忍宇智波鼬这次重创了木叶忍者,又试图带走鸣人,跟他相关的人员都是重要线索。考虑到两次都在他手下死里逃生,高层质疑我的身份,但是也有方法能洗清嫌疑,只要我同意,他们便可以用忍术查看我的记忆,只要同宇智波鼬没有瓜葛,便能够证明清白。一旦我在同意书上签字,他立即就安排人去做,之后还能像以前一样在木叶生活下去。
自来也说的很急,见我没有反应,他抓住我的手提高了声音,“阿八,这是唯一的方法,你一定要……”
“我拒绝。”我摇了摇头。
意识到我的拒绝的时候,自来也眼中的光暗下去,我见状笑了,“你也相信是吗,他们的判断……我是间谍吗?自来也,我们一起生活了四年,你说我是间谍吗?”
他又是沉默着同我相对,半晌才开口,“阿八,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同五代目证明你的清白。”
“五代目?”
“是啊,你还不知道,我和鸣人找回了千手家的公主,纲手,继任了五代目火影。只要能洗清嫌疑,她不是心胸狭窄的人,一定能说服顾问无罪释放你的。”
我听着他的话,长时间的禁闭让我反应迟钝,后知后觉的想到,啊,是她,自来也爱过的人。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接受检查记忆,一旦阅读了我的记忆,便不再是间谍与否的问题,我这个人,这条命,一定会被摆上实验台,一点一点被分析到死。到时候不论是自来也,纲手,抑或是别人,都不会有人再信任我,在如此大的秘密面前,人性的善恶根本毫无价值。
“不要再劝我了……话说回来,如果你们一定要看,又何必在这里多费唇舌……到底是为什么?”
被我的话击中,他终于露出的于心不忍的表情,沉寂了一会儿才说,“那种忍术,如果没有你的同意就贸然进入,会直接破坏你的脑神经,到时候阿八你恐怕……”
“会死吗……不,会比死更加凄惨吧。”我闻言,也凄惨的笑了,“自来也,你也愿意看着我被这样对待吗?”
“我都说了,我怎么想根本毫无价值!”他几乎是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吼出声来,而后又惊觉自己的失态,捂住了脸,只有声音模模糊糊的从指间传出来,“阿八,求你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木叶,但就这次,就妥协这一次……就当是为了我,不行吗?”
我的沉默像是给了他最终的回答,他慢慢的起身走向门口,离开之前他停了片刻,似乎在等待我最终的妥协,然而我终究让他失望了。自来也离开后,我被带回了自己的牢房,接下来到底会面对什么,未知的恐惧折磨着我。我想要自尽,但空荡的牢房却没有给我什么选择,我这样软弱的人做不到撞墙求死,也做不到绝食。但接下来我好像被遗忘了一般,一天又一天过去,没有人再来找过我,寂寞的时空如同缓慢的凌迟折磨着我,直到有一天我莫名其妙的干呕起来,恍恍惚惚的想到,已经有许久没有来过月经了。
该不会,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犹豫的想着,我逐渐慌张起来,在不大的牢房来回踱步,片刻之后有人站在了我的牢房之外,我抬头去看,又是那一日的男人。这一次他没有打开锁,只是言简意赅的说道,“意识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