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疑着不敢接话,这一次他却没有吊我胃口,直截了当的回答了我,“是的,你怀孕了。”
被这样直白的话击中,我脑海中产生了片刻的空白,漫长的呆滞之后,一股隐秘的情绪从心底升起,如同一只大手扼住了我的脖颈。
杀了我吧。
不能死,我还不能死。
死了就不会痛苦了。
我这一条命是自己的,可这个孩子,这条命……
那有什么,在你肚子里,就是你能决定的事。
怪只怪他没有摊上一个好母亲。
可他还那么小。
也不是什么太平世道。
生不逢时,生不逢时啊……
混乱的思绪几乎将我逼疯,我咬着牙弯下腰去,沉重的情绪压抑着我又干呕起来,胃里什么都没有,我跪在地上挣扎着吐出了几口酸水。这一次,牢房外的男人蹲了下来,他注视着我的狼狈,又似乎在其中找到了愉悦,半天都没有再开口。似乎是看够了我的凄惨模样,他又施施然起身,踱着步子走远了,只有声音传来,“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怎么做,你自己看。”
走过长长的走廊,木叶刑讯部部长森乃伊比喜站在五代目火影的身前,毕恭毕敬的低下头去汇报,“她已经知道了。”
“这件事,自来也不知道吧。”
“是,没和他说。”
“好,三天之后给我回信,但愿是我希望听到的消息。”
“好的,五代目大人。”
三日之后,那个男人如约站在了我的牢房之外,依旧是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我的手在身后攥紧了拳头问他,“到底要我怎么样做,才能保住他?”
“给你两条路。”他说话似乎永远是这样,公事公办,不带个人情绪色彩一般,“第一条,答应检查记忆的事,当然我们会在你生产之后去做。如果依旧能够证明你的清白,五代目大人的承诺也依旧生效,将无罪释放你。”
我冷冷的看着他,在等待第二条路。意识到我的沉默,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继续道,“第二条路,生产之后我们会强行对你读取记忆,到时候你的脑神经会被破坏,生不如死。孩子我们会安置在福利院,当然因为他是无辜的,我们会一视同仁的抚养长大。”
我咬着牙,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怨恨自己的身份,怨恨自己的无能,怨恨这该死的世道。长久的寂静之后,我慢慢的问他,“只要能够证明我的清白,或者证明我已经废到不可能做间谍,是不是可以请求五代目大人饶我一命?”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讨价还价,一时间眯着眼睛没有出声。我当着他的面跪下来,粗粝的地面硌着我的膝盖,我弯下腰去用额头贴住了地面,恭恭敬敬的请求他,“打断我的腿,挖走我的眼睛,怎么都好,求你让我抚养他长大,求你让我留下我的孩子……我想看着他长大。”
一片寂静之中,我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等我在抬起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长而空旷的走廊只有无色的白炽灯在闪烁,一下又一下,敲在我的神经上。这一次没有让我等很久,去而复返的男人带来了答复,“五代目大人,同意了。”
“那我……”
“接下来你要无条件的接受我们的安排,不论是何,都不能反悔。”他的语气终于松动了半分,“作为交换,你可以亲自抚养这个孩子长大。”
“……好。”
“我会打断你的一条腿,夺去你的一只眼睛,毁掉你的容貌。在此之后你不能再同之前认识的任何人相认,你将靠着微薄的救济金,一辈子都生活在木叶村之中。”
“……好。”
“这些将在你生产之后进行,你还有八个月的时间。”说完他将手伸进来,摸了摸我的侧脸,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愉悦一般,“在此之前,好好享受吧。”
【if线:如果阿八没死二】
今天是阿佑上忍校的第一天,前一天晚上母亲就给他准备好了书包,虽然是拾别人剩下不要的,但还是被洗的干干净净。母亲在书包的角上秀了他的名字,阿佑凑上来看着,一边还问母亲,为什么自己没有姓氏。母亲的手顿了一下,放下针线对着他笑了,说这是因为阿佑是非常特别的孩子。他有些不满意母亲的敷衍,却又乖巧懂事的没有再深究,只是踮起脚尖亲了亲母亲的侧脸说,晚安妈妈。
那天半夜阿佑起夜,上完厕所迷迷糊糊的路过客厅,看到厨房的灯还亮着,母亲坐在餐桌旁背对着他,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被困意包裹的意识还未想明白,嘴巴已经不受控制的习惯性喊出了声,“妈妈?”
听闻他声音的人飞快的擦了擦脸,转过头又是往日温和的样子,“怎么了?”
“我……”阿佑眨眨眼,忘记自己想说的话,只是盯着母亲泛红的眼角愣了愣,随即垂下了头去,“没什么,晚安。”
说完他噔噔噔飞快的跑回了卧室,把头蒙在被子里不肯出来,满心懊恼。母亲那么难过,是因为他晚上的提问吧,明明心知肚明却还要拐弯抹角的去问,让她难到哭过了……伴随着懊悔阿佑又沉沉睡过去,第二日起来揉揉眼,又看到母亲如常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今天的早饭是黄油吐司,还有香喷喷的煎蛋。母亲将盘子在他面前放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今天是第一天上学,要和同学好好相处啊!”
“嗯,没问题。”阿佑信心满满,因为样貌可爱又乖巧懂事,他一直是邻居阿姨大妈们的宝贝,和其他孩子也相处融洽,没发生过什么值得操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