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一想到阿八就是被宇智波鼬所杀,我就对所有宇智波都没办法直视了。”
“你同他很熟悉吗?”
“谁?”
“宇智波佐助。”
我心下一惊,是了,阿八同佐助是没什么交集,反倒是小七……总以为鹿丸知道我的过去,一时大意,说漏了嘴,我停顿了片刻,自暴自弃的说道,“其实,还有一件事瞒着你……之前木叶学校门口摆摊的小川七,也是我来着。”
鹿丸没有第一时间接话,片刻之后仿佛才反应过来一般道,“居然是你。”
“抱歉,一直瞒着你……”我摸了摸鼻子,“但事关重大,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说,在你遇到阿八的时候,我原本没想同你牵扯太多,但那时候我很缺钱,你又出手阔绰,就……”
“哦。”
“那个,真的没有了,你不生气了吧。”
“不,我很生气。”
“哈?”
“所以你要跟我回去,好好补偿我才行。”
怎么又绕回来了,我心中着急,声调也不自觉提高了些,“你不明白吗,两次都死在了木叶,我真的……无法在说服自己回去那里了,鹿丸,你不要逼迫我好吗?”
话说到最后,我又把声音放软了些,伸手摸索着去拉他的手,“我不是,不是不喜欢你,我只是一时半会,没办法就这样心平气和的放下过去。”
这次换他沉默了许久,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拂开我的手。片刻之后,他仿佛是叹了一口气的样子,慢慢地说,“以我现在的能力,除非你在身边,否则无法保护你。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坚持留在这里吗?”
“……我想试一试,鹿丸。”我语气缓慢,但却坚定,“现在的我一无是处,只能做依附你的人,等我能够自立,再同你并肩而立,我心中也能好受些。”
良久,他终于同意了我的话,又不放心地说,“即便如此,这份工作你还是别做了。”
我听了笑道,“我知道不是长久之计,但总要找个地方过渡一下。”
“喝那么多酒,太伤身体了。”
“是是,我知道了。”
“还有,这是我的地址,你要写信过来。”
“嗯……我会找人帮我抄录的。”
“还有……”他语气停顿了一下,伸手揽着我的肩膀,清浅的拥抱了片刻,才慢慢接上话尾道,“不要让我等太久。”
我笑了,回应了他的拥抱,“不会的。而且这一次,你再也不会弄丢我了。”
鹿丸磨蹭了一会,最终还是站起身道,“我也差不多要赶回去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那就拜托你了。”
送我回到店里后,也许是怕离别伤情,他利落的离开了。我站在门口待了许久才回去,满心都是欢喜,可一伸手摸了摸耳垂上的耳环,欣喜的心情又僵住了。这还是鼬送给我的那副,总觉得再戴起来不甚合适了,但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能取下来。
算了,还有些时日,我安慰着自己,慢慢的沿着门口的楼梯走了进去。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几只乌鸦落在枝头,停顿了许久后又振翅而飞,迎着初升的朝阳和熙攘的人群,仿佛蜻蜓落在水面,点开无关痛痒的涟漪。
【医馆汤药十六碗】
今晚的客人有些奇怪,但具体是哪里奇怪,我又说不上来,总是有种微妙的直觉。沉默寡言的客人不少,但来都来了,总有个由头,职场失意寻求慰藉也好,情场失意报复消费也好,洽谈公事需要个场合也好,抑或是初来乍到猎奇窥探也好,都有自己的群体面貌。而面前这位,不符合任何一个群体的特征,越是不显露本质,我便越是在心里忌惮,总怕遇到什么变态杀人狂之类的,强装镇定的我提了提空了的冰块桶,屈身而起,找了个更换的借口,逃跑一般的离开了卡座。
远远站着,我一边让侍者补充冰块桶,一边心有余悸的打听,“方才那个人,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那位呀,你别说,长得还真英俊,就是有些不爱说话,显得阴沉了……怎么,很不好对付吗?”
“哦,那倒也不是。”我思索了片刻,接过他递来的桶,“就是觉得没什么下手的点罢了。”
“哈哈,难得见你吃瘪。”侍者似乎是笑了,“既然如此,不如让给其他人去接待好了,反正你不缺客人。”
“说的也是。”我摇了摇手里的桶,又递回给他,“你安排其他人顶一顶,我先去别的桌子待一待好了。”
“行。”
还没有在其他桌子待上个把分钟,我就被侍者慌慌张张的叫走,“那个,那位顾客,还是你去接待吧。”
“怎么,不是让其他人去了吗?上次春桃还跟我说想要英俊的顾客呢,你介绍给她呗。”
“咳咳,不是,他不满意其他人,发了很大的火,气势很是吓人……还是你去吧。”
“这么强势?”我吃了一惊,就自己同他前半个小时的相处,倒是没觉得是这么难以对付的人,只得应下来道,“知道了,带我去吧。”
重新在卡座坐下来,我假装整理了一下衣服,掩着唇笑道,“实在抱歉,稍作整理,怠慢了您。”
“无妨。”
他的声音平和又冷静,一点不见方才人口中说的样子,我挑了挑眉,顺手抬起了手试探道,“多少是我失礼了,不如招待些喝的,算在我的账上。”
说着我摇了摇手道,“酩悦【注】一瓶。”
他没什么反应的样子,直到酒被端上来,我伸手去拿酒杯的时候才被他按住了手,我以为他在客套,便笑道,“没什么的,一瓶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