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他用手压住了我的唇,我不得不噤声,就感觉他的手指顺着我张口的缝隙滑了进去,慢慢的和我的舌头搅拌着,意图明显。我想挣开他,但徒劳无用,便感觉他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收紧,在我耳边低吟道,“不要拒绝我,小久。”
我迟疑的点了点头,他才抽出了手指,纠缠着向下滑。他强硬的姿态让我忍不住畏缩,但想到方才的许诺,我硬着头皮没有躲开,只是本能的绷紧了身体。
他的另一只手压在我的腹部,我忍耐着,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在理智管控身体之前,已经问出了不合时宜的问题,“你想过……要个孩子吗?”
他的动作停住了,倏忽之间抽开手去,我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慢慢的冷静下来,满心都是后悔。
一定是潜意识里太想挽留住他的性命,以至于说出了这样残忍的话。
沉默了一会儿,我伸手去抱他的手臂,犹豫着道歉,“是我失言了。”
他仿佛是找到了说辞,心不在焉的安抚着我,“你还太小,我不想……”
“知道了。”我打断了他,不想再多说这个话题,翻身卷过毯子,“晚安。”
时间不多了,我清晰的认知着这一点,每一次见面都可能是最后一面。可我偏偏不能表达出任何情绪,因为我必须装作一无所知,否则此时此刻便会失去他。会想起方才接吻时候,他口中淡淡的血腥味,我才恍然明白下午那会,他为何躲开了我的亲吻。
这世上最残忍的,不是直面死亡,而是看着所爱之人缓慢的走向死亡。
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才是最可怕的。
第二日清晨,我从朦胧的睡意中醒来,下意识的去寻找身边的体温,伸手却摸了个空。这样的意识让我骤然清醒,心有所感一般爬起来,聆听着一片寂静的房间,有些惧怕开口去问。
我怕黄粱一梦,突然惊醒,一场空。
房门外突然传来响动,有敲门的声音,我赤着脚跑去,熟练的打开,口中忍不住抱怨道,“不说一声就突然——”
门外的冷风和鹿丸的声音一起吹进来,“好久不见。”
我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小久?”
“嗯……鹿丸,”震惊过后,我扯开一个僵硬的笑,“好久不见。”
“不请我进去吗?”
“请进。”
我退后一步,让出了空间,就听他清了清嗓子道,“你不换件衣服?”
我回忆了一下睡前的装扮,仿佛是……只穿了背心,腿还光着,不由也尴尬起来,“就换。”
我回到床上摸索着套上裤子,又心又余悸的整理了床铺,确认没有不合时宜的东西,才转身同他说话,“你怎么来了?”
“有任务路过,来看看你。”
“嗯。”
我心里突兀的回想起方才开门时未说完的话,不知道怎么解释,但他仿佛是没有注意到一般,只字未提。我只当他被尴尬的境遇转移了注意,未曾意识到我不合时宜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