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突然搜集到那么多秘密?”奏章那么厚,能搜到这么多秘密绝非一朝一夕能做到的,穆云兮是怎么做到的?
想到这里,水夭看向穆云兮的眼光中就多了一丝戒备和探究,一个人的心思缜密到什么程度才会走一步,看十步,不,他看到的不止是十步,甚至更多。
“没有太多,只是前面两张而已,后面的都是抄录的佛经。”低沉的声音在车内响起,清凉如水,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
时间那么短,能把知道的涌上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全部记录在上。
穆云兮说的云淡风轻,水夭却听得心惊肉跳,每一个字都像走在风口浪尖,惴惴不安,“佛经?你怎么敢?若是他再多翻两页,你不就露馅了?”
“不会,当时他已被我唬住,至多翻一页,就会怒火攻心,哪里有心情往下翻?”穆云兮笃定的说,邹来福是浸
淫官场的老油子,做事滴水不漏,他在朝中的声望一向稳妥,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铁证摆在面前,邹来福哪有心情想太多?
那个时候,邹来福心乱如麻,即便翻到佛经上,也认不出是什么字来了吧?
“你前面说那么多,都是为了后面铺垫?”水夭想笑,他唬人的本事还真是一流,把她都骗了。
穆云兮抬眼,如墨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流光,“你以为呢?本王是那么废话的人吗?”
以前他不屑玩这种心机,太烦,太累,太枯燥,遇到水夭之后,一切竟变得有趣起来,偶尔做一下,调剂调剂生活,还是不错的。
水夭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穆云兮你太黑了,你就不怕我们走了之后,他看到,回来找你算账?”
她能想象的出,若是邹来福真的识破了,会找穆云兮拼命的,那个时候,穆云兮的身价要大打折扣了,她甚至恶作剧的想要提醒一下邹来福。
“这么机密的事情,他只会着急销毁,不会想到别的。”事实证明,穆云兮对于人心的把握相当的精准,邹来福乍看一下,就心猿意马,哪里还敢继续往下翻,心思不稳之时,更不会想到穆云兮会骗他,当即就将其销毁了。
“好深的筹谋!跟你做敌人,太可怕了。”还没见面就将人查了个底朝天,关键时候来上致命的一击,让人手足无措。
她忽然有些可怜邹来福了,平白无故的
失去了儿子,还被人将了一军,可悲可叹。
“他若没做过,又何惧本王?”穆云兮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补了一句,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邹来福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员猛将,忠君爱国,是个实干的官员,为官多年后,染上了一些陋习,心思就不那么纯良了。
想到这里,穆云兮微微的感叹,西梁的官员只怕已经腐朽到底了,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的私利,不管国运如何,只要自己的小腰包鼓了,朝廷爱如何如何,跟他们好像没有一点关系,只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啊!
穆云兮的心情一下沉重起来。
水夭想了想他说的话,觉得很有道理,邹来福若是一身正气,便不会惧怕穆云兮的指证,他的儿子若是良民,这一出戏结果如何还尚未可知。
“即便他没做过,只要牵扯到你,本王也会弄假成真,你放心。”穆云兮一本正经的说道,想要缓解一下车内的气氛。
水夭撇了撇嘴,没有回答,他也只是说说而已,若邹来福真是忠臣,诬陷他就跟良心过不去了!
穆云兮放下书,墨玉般的眸子望着她,“你是如何得知那人的胳膊上有纹身的?”
“猜的。”
“猜?”穆云兮蹙眉,这个还能猜?
“那人身手不错,却用家丁的身份隐藏自己,肯定是某个组织或者受雇于某人,这类人通常会有标记表明身份,不在脖子上,就在身体的
某处,胳膊上的居多,所以……”
“所以,你就撕破了他的袖子?”
“对!”
“若是他的胳膊上没有,你岂不是白忙一场?”
“胳膊上没有,就找别的地方呗,只要能找到就可以了。”
“……”穆云兮,“你哪来的自信?”
“直觉,女人的第六直觉。”紧要关头,她的直觉从来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