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赌。
穆云兮挫败的松开手,“帮我换衣服吧。”
她还是不敢面对,没关系,他会等。
天,阴沉沉的。
水夭走出房门,看着天空,发呆,管家走过来,好心的提醒她,“起风了,姑娘回屋吧。”
“你们家殿下走了多久了?”
“快两个时辰了。”
快两个时辰了,事情也该尘埃落定了。
水夭没有回房,转身向外走去。
“姑娘,你是要去哪?”管家在身后问。
水夭没有回答,向府外走去。
远远的看到一个人,站在府外的大树下,青衫长袍,风度翩翩。
水夭淡淡的瞥了一眼,没有停顿,视他为空气。
“阿茵——”陆凌风唤住她,看到她陌生的目光,眸底一痛,苦涩在心底蔓延。
“这位公子,是在叫我吗?”水夭转身,目光一片清明,一点情绪都没有。
无爱,亦无恨。
放下于她是解脱,于他确是万劫不复。
陆凌风心如刀割。
他清楚的看到,他们之间隔了千重山水,远的明明近在咫尺,他却再也看
不清她。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不是我爱你,你恨我,而是明明相爱一场,再遇到,我爱你深入骨髓,你却再也记不起我。
“阿茵……我有事要跟你说。”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水夭面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陆凌风似乎难以启齿,想到了父亲的话,只得硬着头皮说,“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
“陆家。”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陆家?”
“因为……你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最后两个字,几乎是被陆凌风从心底逼出来的,这句简单的话,差不多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水夭看着陆凌风,他是脑子被驴踢了吗?还是得了失忆症?
她也是疯了才会在这听他啰嗦。
“我是认真的,父亲说,以前是一场误会,我们的婚约还作数。”陆凌风在她背后喊道,“我知道之前是陆家对不起你,父亲说会加倍的补偿你的,我也会对你好的……”
“够了!”水夭甚至不屑转身,“陆凌风,你跟你爹真是有病!”
“阿茵,我是真心的,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放弃你!”陆凌风大喊一声,“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水夭转身,“我本来不想再跟你废话,我又觉得,若是我不说的话,有些人会不长眼,所以,我还是说清楚的好。陆凌风,你给我听着,这个天下还是西梁的天
下,还姓穆,不姓陆,还轮不到陆恒说了算,我跟你家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们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恶心自己也恶心别人,行吗?”
“你跟着穆云兮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我呢?”陆凌风的请求有些不知廉耻了,水夭打心眼里看不起他。
“陆凌风,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耻呢?你和你爹还要脸吗?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听不懂人话吗?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跟你会陆家的!”
“阿茵,你不要这么折磨自己折磨我,好吗?我们回家说,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坐下来慢慢聊,好不好?”
她小的时候心软,每次没陆凌风气到,只要他说几句软话,她总是会原谅他。
不曾想,竟惯出他一身臭毛病,现在还想用这招逼她就范,简直太……不要脸了!
跟这种人没有道理可讲,还不如简单粗暴好使,气沉丹田,将心里的浊气拧成一团,呼出口去,到了嘴边凝成一个清晰的字,“滚——”
“阿茵,只要你能跟我会陆家,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你继续骂吧,我都受着。”陆凌风都快变成泼皮无赖了。
水夭转身就走。
陆凌风连忙跟上。
水夭一掌将他打开,“陆凌风,你真可怜!别再跟着我,否则我杀了你!”
陆凌风从地上爬起来,“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去送死的,穆云兮很快就是北魏的驸马
了,他会入赘北魏,你就忘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