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山低着头没有说话,脸涨得通红。
水夭很愤怒,“还不快把人放出来!”
李玉山不情愿的挥了挥手,命人将小月和林仙带了上来,确切的说,是抬上来的。
两个人浑身是伤,脸色铁青,昏迷不醒,衣服上血迹斑斑,破洞的地方伤口已经结疤,一看就是受过刑。
水夭看着他们两个躺在那里,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地牢阴暗潮湿,他们受了这么重的伤,被关在那地方,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李——玉——山!”
如果说刚才水夭只是生气的话,现在已经怒火中烧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李玉山还有这等本事?
“主子,这怨不得我,他们两个老是跟我唱反调,弄得我在兄弟们当中都没有威信了,我就想关关他们……”
“你这哪是关关他们,这是想杀了他们吧?”水夭特别后悔走的时候,将葫芦山交给他管,李玉山跟着她的时间也不短了,之前他也算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怎么出去一趟的功夫,回来就变了样了?
“属下不敢。”
水夭“啪”的一声扔了杯子,“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不敢都把人快打死了,这要是敢的话,你是不是打算把葫芦山都踏平?”
“主子……”
“我问你,劫了穆云兮粮草的人也是你吧?”她道谁那么大胆,敢劫抗敌的粮草,原来是这厮!
“那穆云兮派人围剿我们,他落难的时候,我出手,难道有
错吗?”李玉山忽然抬起头来,语气很冲。
水夭咬着牙齿点头,“好,我今日就给你说说你错在哪里了,葫芦山的宗旨是什么?”
“惩奸除恶,守护雁门关百姓。”
“亏你记得这么清楚!大敌当前,你竟然劫了穆云兮的粮草,他在对抗北魏铁骑,这断了他的后路,不就是断了雁门关百姓的希望吗?犯了错还不自知,如此不能明辨是非之人,我葫芦山留不起,你滚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李玉山被当众撵走,不服,自断手臂,请求留在葫芦山上,水夭拒绝,葫芦山上都是忠义之人,坚决不允许有残害兄弟手足之人。
赫兰郡境内。
一辆普通的黑色马车在路上行驶着,道路两边很多难民往京都方向聚集,忽然,一个小孩跑到了马车前,驾马的人忙拉住缰绳,“吁”了一声,马被迫停住,马蹄原地踏了几下,尘土飞扬。
一个妇人上前将孩子抱走,连忙跟驾车的人说“对不起”。
车内的人,咳嗽一声,“无妨,还是快些赶路吧。”
驾车的人面无表情的甩了甩缰绳,马车继续前进。
天,灰蒙蒙的,偶尔飘落几个雪花,大风呼呼的吹着,刮的人走不动,马车上的帘子也被鼓的啪啪响。
车内的人咳嗽的更厉害了。
修长的手指撩开帘子,帘子很快被另一只手放下,羽无心笑,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穆七,你们家殿下只是让你带我
过去,没说不让我透口气吧?”
穆七一脸严肃,“非常时期,小心为妙。”
南蜀的人一直在找他们,这次出城,若不是穆云兮事先安排,又暗中派高手相护,他们不会走的这么顺利。
就是这么低调,一路上还遭遇了无数次刺杀。
赵驹是真的想杀了他。
穆七看着严肃,为人却很机灵,一路上他们换过无数次马车,改道无数次,才将赵驹的人甩开,羽无心并不是个安分的人,若不是受了伤,他才不会老老实实的憋在马车里这么久。
“憋死小王了,雁门关还有多久才能到?”
“不清楚,这得看刺杀的人有几波。”他有种预感,接下来,杀手会越来越多,赵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羽无心拦截在雁门关前。
甚至,在他们的必经之路,早已经埋伏好了。
“睡觉!”羽无心被马车颠的浑身疼,躺下也睡不着,睁开眼又很无聊,他开始想念与水夭同行的日子。
她总是能让他惊喜。
跟她说话,总也不觉得累。
跟穆七说话,太无聊。
忽然,马车一颠,一支箭矢从车窗穿了过来,钉在了马车上。
穆七伸手卷起车内的一床软毯,快速的拉开帘子,扔了出去,卷起的毯子被钉成了筛子,菱形镖同时飞出,顺着箭矢飞来的方向打了出去,几声闷响之后,周围安静下来。
“十一,转小路,快!”
穆七吩咐穆十一,马车在平地上快速的转了方向,疾驰而
去,原来马车停下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插满了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