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室两厅的房子,估计是租的房子,随时可以舍弃,客厅里弥漫了烟草味,还夹杂着奇怪的异味,显然这里住了很多人。
“坐,我给你拿玉器。”
青年独自进了主卧室,抱了一个箱子出来,放在桌子上。
余生打开箱子,发现里面足有二十几件玉器,各种形状,都堆在一起,没有任何隔离。
他拿起一个玉璧,假的。
直接放桌子上,又拿第二个,假的。
他目无表情,一个一个的拿出来,都是高仿古玉,沁色都有,甚至带着尸臭,但可惜,再像也没用,都是做旧的,余生一摸就知道。
最后,箱子里只剩下一个玉佩。
“这玉佩多少钱?”余生拿起来,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燕妮明白了,只有这一个玉佩是真的,顿时失望了,这个团伙太谨慎了,即便加上一个青铜樽也不值得抓捕,打草惊蛇划不来。
青年的脸色也凝重起来,这也太厉害了吧?两分钟都不到,挑出唯一的真古玉。
“一百八十万。”他直接开价。
余生心中冷笑,这价格其实不高,上拍卖行肯定超过一百八十万,五百万都可能,但这是盗墓来的就不能这么论价了。
就像余生的汝瓷笔洗,市场价三亿,他只卖了一百万,一个道理。
他直接放回箱子里,说:“再见。”
“你开个价。”
“这是你要听的,一千块。”
“别开玩笑,十万是底线。”
“好吧,一万是我的底线。”
“兄弟,你是我见过的最牛逼的行家,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给你个友情价,五万。我已经给你让足了利,你也别太狠,这样咱们才能长期合作,好处在后面,慢慢来啊。”
这话里充满了暗示。
余生略一思索,觉得今天必须放血,否则钓不出来鲨鱼。
“行。我给你转账。”
交易很快完成,两人互相留了电话,这青年真名叫谢强。
余生和燕妮走了。
路上没有人阻拦,也没人尾随,两人也没回鬼市,直接上了帕萨特。
“那玉明天卖了吧。”
“废话,留着等你没收啊。”
燕妮又郁闷了,白了他一眼:“你别把我想的那么不近人情,卖的时候叫着我,我只是想看看值多少钱。不过,我觉得你最好捐献给国家,留下一个爱国人士记录,这个真有好处,信不信由你。”
余生笑了:“我读书少,你别糊弄我,我只喜欢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直白的说吧,你让我亲一下,我立刻捐给国家。”
燕妮顿时脸颊绯红,又羞又气,嗔怒道:“你爱捐不捐!”
余生越发肆无忌惮:“你看你这太不爱国了,为了国家这么点委屈受不了?不谈报酬只谈奉献,那都是耍流氓!”
燕妮气得胸前一抖,你要亲我,居然是我耍流氓?
哈哈哈,余生大笑:“我这人就是实在,一切都明码实价,让我亲一下,玉佩立刻给你;让我睡一晚,盗墓文物一百件,咦,这功劳够你当队长了……”
燕妮终于恼羞成怒,一脚刹车定住:“给我下车!”
岂不知,余生正琢磨找什么理由回谢强家呢。
结果正中下怀,立刻推门下车。
燕妮却愣住了。
眼看着余生穿过楼间小路,帕萨特无法跟随,她咬紧了嘴唇,直到那个孤傲的背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