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到江落雪的时候,他的整颗心都躁起来了。今日来此,他就是为着江落雪而来的。
沈若初强行按下情绪,敛眸对沈景煦点头道:“哥哥回来了,今日两位好友来访,我正要带她们去望江楼。”
沈若初一说话,郑君牧才将目光转到她身上,一瞥之下不由得愣了愣。
这丫头和传闻中那个又胖又丑的姑娘真是同一个人?
“若初姑娘这就有点不对了,”说话的正是沈景煦身后的人,他一双狭长凤眼满是促狭,对沈景煦道:“今日不是令妹生辰么,想来这两位是来为她庆生的,怎么令妹待客的方式竟如此见外?”
沈若初皱了皱眉,看向说话的人。
这人虽然生得十分好看,但言行无状举止轻浮,定然也不是什么好的,否则怎会和郑君牧这样的人搅在一起?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的哥哥沈景煦似乎也在其中。
沈景煦见她看向那人,便下了台阶为她介绍起来。
“若初,这位是聿亲王府的禹世子。”
原来是聿亲王的儿子,沈若初记得前世到她被害前,聿亲王的势力已然是如日中天,隐隐有直逼穹顶威胁皇权之意,也不知
后来是否真如民间传闻中预料那般,策划了谋反之事。
见她对陆逾白点了头,沈景煦又介绍了其他二人。
除了郑君牧之外,另一人的身份他并未细说,只说是陆逾白的兄弟陆晏,想来是王府某位身份不便明晰的少爷吧。
江落雪再见沈景煦时心依然狂跳得厉害,等到沈景煦介绍完了带来的人,她便忍不住道:“若初妹妹,我看禹世子说得有理,咱们姐妹之间不用那么客气,不如就在府中小聚一番便可,你说呢?”
沈若初冷眼瞧着郑君牧眼中也露出期待,心底对这二人厌恶至极,面上却犹豫着看向了温念璃,“念璃,你说呢?”
既然避不开,那她就只能见招拆招及早将有些事扼杀在萌芽之中了。
温念璃年纪最小,也没什么想法,见沈若初问她便笑道:“我听两位姐姐的。”
“既然如此,那不如在花园设宴吧,如今花开得正好,倒也可以趁此来一场花茶诗会。各位意下如何?”
大朔虽也讲究男女大防,却并不算严格,只要不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便不会引起太大非议。
眼下这么多人一道品茗作诗,倒也算得上是风雅之举。
故而沈若初的话一出口,便得到了在场几人的支持。
只除了江落雪。
她出身商户,尽管父母请了最好的教养嬷嬷来教她琴棋书画,但终究没有书香氛围,加之她自己心思不在于此,所习实在有限,如今要和这
些世家的公子小姐们比作诗,她怎么拿得出手?
而这些,在前世和她相处了十余载的沈若初自然是十分清楚的,她就是要在众人面前,将江落雪这张精心伪装假装完美的面皮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