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乍然听到沈若初的话,一时头脑发昏顾不得分辨她话中含义便笑着点头道:“沈姑娘过奖了!”
说完这话,他才忽然发觉,沈若初这话实际上是一种邀请。
她在邀请自己做出题人。
按照规则,出题人是无需作诗的。
那江落雪怎么办?
很显然,江落雪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的脸色陡然难看起来了。
然而事已至此,郑君牧自然没有了推脱的余地。
“冬去春来,方才有今日的万物复苏,那大家便以雪为题作绝句一首吧,不拘五言或是七言。”
他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降低题目的难度,以期江落雪不至于太过狼狈吧。
一首首诗作被打开的时候,郑君牧松了口气。
江落雪还算机灵,所作诗作倒也不算十分粗鄙浅薄,得票数竟和温念璃相同。
如此看来,人在绝境之下的确能发挥出不小的潜力。
但沈若初可不是为了激发江落雪潜力而来,只见她手一松,面前桌上的纸张便借着春风四下里飘散起来。
追随着飞舞的纸张,沈若初来到了江落雪的桌边,一个伸手扑拿便将她桌上叠放的诗作碰落在地。
一面忙不迭地赔着不是,沈若初一面紧忙替江落雪
捡拾着零落的诗作,忽然动作停顿下来,“咦”了一声。
“江姐姐,你这两首诗的字体竟如此大相径庭,可是专门师从大家习过不同的书法?”
沈若初的声音不小,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江落雪的脸唰地白了一下,几乎是从沈若初手中抢过那两张纸讪笑道:“哪有什么大家,不过就是自己练着玩,将不同字体都练了一下而已。”
“是草书还是篆书?”陆逾白忽然站起身来三步两步晃到了江落雪的桌前,“我自小便酷爱书法,对同道中人甚为欣赏,不知姑娘可愿与在下分享一下大作?”
陆晏的目光朝陆逾白投了过去,酷爱书法?他怎么从没听说?
江落雪此时想要再去捂住最上面的一张纸已经来不及了,陆逾白可不是什么翩翩君子,没等到她回答便已抽出了那张她自己题写了诗作的纸。
“这字体。。。”
随着陆逾白的眉头越拧越深,江落雪和郑君牧二人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真是不错。”
陆逾白说完,江落雪总算松了口气,却随即看见陆逾白来到了郑君牧的桌前。
“只是,我怎么觉得这字迹和郑兄你的有些相像呢?”
说着,他再度伸手,拿起了郑君牧认领在自己桌上的那些诗作。
虽同为世子,但郑君牧这个承荣侯府的世子和陆逾白这个亲王之子又得皇上亲自赐封号的世子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故而即便陆逾白此举并不礼貌,
郑君牧也是敢怒不敢言。
“这字体还真是一模一样,郑君牧,你竟然帮江姑娘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