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是落雪治下不严,此前二小姐到我院中做客时,我二人起了些争执,因
我生性性子绵软,这丫头便以为是二小姐欺辱于我,她多次抱怨我均未放在心上,不想竟做出这等事来,实在是我对不起老夫人,也对不住二小姐。”
沈若初不置可否,缓步走到了江落雪的身旁,道:“江姑娘的这位丫鬟,竟然有这样大的本事?也不知她收买这么多人的大量银两是从何而来,江姑娘需不需要检查一下自己的物品?”
江落雪冷着脸,道:“不必了,倩儿是江家的家生子,她爹当年曾救过我哥哥一命,故而江家待他们已如半个亲戚,每年至少有两三个商铺的分红是给了他们的。我如今被赶出来,她手中的银子可比我多。”
如此有情有义的主家,倩儿为她抱不平倒也说得过去。
沈若初诧异看向倩儿,却没在她眼中看出几分感恩的神色来,反而是在江落雪来了之后更深了一层恐惧。
沈若初心中一动,暗暗打量了江落雪一番,发现她的腰间戴着一个与其身份并不匹配的、更像是男子饰物的玉佩,顿时心里有了几分了然。
这个玉佩的材质看起来并不算上乘,并不是江落雪这种眼高于顶的人会看上的,且之前沈若初也从不记得她戴过这个东西。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佩戴这块玉佩,是为了给某个人看。
而这个人,就是跪在地上的倩儿。
若沈若初猜得不错,这玉佩应该是倩儿某位重要的至亲或至爱之人的,这才是倩儿
方才看到江落雪便更加恐惧的原因。
江落雪在警告她不要乱说话,因为眼下这个人就在她的手里!
果然,倩儿在抖了一阵之后,便咬着牙认下了这一切。
从江落雪院中搜出来的那些东西,本就是都藏在倩儿房中的,且倩儿和沈若初身量相仿,而江落雪则比沈若初高出不少,那假扮成沈若初模样的人便只可能是倩儿。
这一切即便是再难以令人信服,却还是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扯到江落雪的头上来。
沈若初此刻明白了江落雪进来时那副淡定模样的底气了。
“那母亲这里也是倩儿私下联系的了?我很奇怪,母亲对江姑娘已经疼爱到连你的丫鬟都这么信任而百般听从吗?”
眼看着沈若初一句话又险些将注意力拉到江落雪身上,寇氏咬了咬牙,豁了出去。
“的确是倩儿来找了我,说是要替她家小姐出气,我是气恼于若初此前的乖张忤逆,才想着给她一点教训。。。”
“一点教训?”沈若初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寒气,“母亲可知那玄空道长为何死活不敢见官?此前他借施法为名,玷污了多名被指妖邪附体的女子,倘若不是若初侥幸,母亲想置若初于何地?”
寇氏呆住了,她大睁的双眼中露出的迷茫令沈若初相信,对于这一点,她的确是不知道的。
“若初,母亲绝没有这样的心,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怎么会舍得这样害你?母亲真
的不知道啊!”
沈若初漠然地垂了眼。
寇氏知道与否,于她而言其实都并不重要了。
事情到了这里,也算是有了个交代,眼下已经到了要处置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