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寇氏被噎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沈若初突然觉得心里说不出的畅快轻松。
“要说感谢,我该感谢的是父亲在官场游刃有余以至于即便没有母亲陪伴至少还有不断更换的嬷嬷可以照顾我,该感谢的是祖母不顾年迈时常关怀照顾着我,该感谢的是哥哥保护着我的自尊和脆弱,给我这个家中为数不多的温暖。”
“所以母亲,若是您觉得我欠了您的,那这条命我可以还给您。但是,在那之前,有些事我必须要弄清楚!”
沈若初说着,又将目光转向了沈歆瑶。
“姐姐,尽管在这件事中,你也是同谋者,但念在你我同为沈家人的那一点手足之情上,若是你此刻在父亲面前说了实话,我定然不会追究于你。若是你坚持不说,那我也只好请姐姐一同到京兆府走一趟了!”
沈歆瑶早已被沈若初那一番一句比一句更大逆不道的言辞骇得面无人色了。
此刻沈若初在她的眼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而眼下这个疯子盯上了她!
沈歆瑶一瞬间意识到所有的目光
集中在她的身上。
沈歆瑶脑海中无数思想在疯狂拉扯着,使得她面目扭曲着,说不出话来。
寇氏却忽然吼叫起来。
“都是这个贱婢胡言乱语,使得我沈府家宅不安!来人啊,给我把那个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跪在祠堂外面的碧荷浑身颤抖起来。
“住手!我看谁敢!”
沈若初大踏步走了出去,挡在了闭紧了眼的碧荷面前。
冲出来的家丁被她的气势所慑,竟一时谁也没敢上前。
“碧荷的身契在我这里,她眼下是我的人,母亲若是要动她,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早在来祠堂之前,阿斯尔就已经将隐月阁所有下人连同碧荷的身契一并从寇氏的小金库中取了出来,交给了沈若初。
而寇氏即便知道她拿走身契的手段并不光明,又能怎么样呢?
此前十几年,她小心翼翼百般讨好,都没能博得她的喜欢,那干脆就再恶劣一些,让她彻底厌恶也好。
沈歆瑶看到沈若初拿出碧荷身契的那一刻,她的身子也微不可见地发起抖来。
原本她还指望着能够以主子的身份胁迫碧荷改了口,可如今怕是行不通了。
“姐姐看来是不肯在这里说了,知秋,去京兆府!”
沈若初拽起跪在地上的碧荷就往外走去。
“你站住!”
沈歆瑶终于大叫起来。
即便是庶出,她也是养尊处优在沈府里活了十几年的,此生受过的最重的责罚便是那次的家法了。
若是将她扔
进牢狱中,她都不敢想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可怕情形。
她和江落雪本就没什么实打实的情谊可言,要不是江落雪,她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如今还想让自己替她兜着这么大的事儿,没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