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云殿的门坏了后,秦观月冻了整个上半夜,下半夜才暖和起来,于是第二日二皇子来的时候她还在被窝里。
妙妙也知道自己主子最近累得很,难得睡一次懒觉,于是站在床头试探了句,“要不奴婢找个借口将二皇子赶走?”
秦观月乐了,一边穿衣服一边笑她,“你这才跟着我几天,就整天想着赶皇子了?”
妙妙害羞一笑,上前伺候她穿衣。
不过几日不见,二皇子颇为激动,像憋了一肚子话,一见到秦观月就热情地奉上了一堆珍惜药材。
秦观月看着那些百年参茸,千年血参,忍不住说,二殿下,我没受伤。
宁巳讪笑,“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想着不管如何,药材总归是用得上的。”
妙妙忍不住嘟囔了句,“这不是在咒我家大人么……”
“妙妙,去备茶。”
秦观月将她遣走了,转而请宁巳坐下,“这些药材珍贵异常,谢二殿下。”
宁巳松了口气道,“你喜欢便好,我听闻昨日天子祭上七十二国余孽造反,连禁军都被控制了,皇兄也被抓了,你没事吧?”
一旁的侍卫及时接话,“殿下昨夜听到消息后便要赶来,奈何宫中严查,殿下生生担心了少师一夜未眠,今日一早便赶来了。”
秦观月笑道,“谢殿下关心,臣无碍。”
宁巳赞赏地看了眼小侍卫,而后一脸真诚地看向秦观月,“我知道少师巾帼不让须眉,但你毕竟是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还是有人保护的好。”
秦观月笑了笑,转而问道,“说来昨日混乱,不知太子殿下可有受伤?”
宁巳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正要同你说这事呢,你可知皇兄是如何被抓的?”
秦观月确实不知道,因为她特地让楼冰河派人保护太子夫妇安慰,可太子还是被人抓走了,这就影响了她对这场天子祭中的预期,也会一定程度降低宁昭的信任度。
于是她老实地摇头,“不知。”
宁巳又忍不住笑起来,“皇兄本该一早准备出去城门祭台,没曾想半路遇到了个貌美女子摔倒在路边,便下辇去扶,结果那女子就将他挟持了。”
秦观月估摸着那女子应当就是翠屏了,只是太子下辇去扶人倒是让她意外,对方倒不至于蠢到天子祭当日还惦记美色,想必是为了博一番美名,怎知弄巧成拙,成就了个贪色误事的名头。
不过既然是这样就不是她的问题了。
“听说父皇用一座城才将他换了回来,这回宫里都传遍了,偷偷喊他万乘之太子。”
“万乘太子?”
“对啊,人家女帝不是夸他是万乘之国的太子,可以当得起一座城嘛?故而现在都偷偷喊他万乘太子呢!”
秦观月看他说的开心,笑问了句,“殿下如此幸灾乐祸也不怕惹来非议?”
宁巳满不在意道,“好多人笑呢,我怎么笑不得?”
“殿下与太子同为皇子,陛下膝下其他皇子公主尚且年幼,只有殿下对太子存在威胁,我虽知殿下无心争斗,可众口铄金,殿下还是小心的好。”
宁巳听完眼里露出感动,“这话我母妃也对我说过,谢谢你。”
秦观月笑笑,又说了几句,便将恋恋不舍的二皇子送走了。
妙妙松了口气,“奴婢还以为要去多准备一份午膳呢。”
秦观月扫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二皇子人不坏,你为何这般不待见他?”
妙妙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她一下,见她没生气,便坦白道,“二皇子人是不坏,可他到底不是太子啊。”
“哦?小小年纪,竟还攀高踩低起来了?”
“奴婢哪是为自己啊?还不是为了大人您!”
妙妙委屈道,“大人您是太子少师,可不是皇子少师,陛下难道不是希望您站在太子这边的,您若是与二皇子亲近,不说陛下,就是太子也会猜忌您的。往后太子登基,您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秦观月故作恍然,“原来妙妙有这般良苦用心啊,是我的不是,错怪你了。”
妙妙却目光幽幽地看着她,“若是奴婢说错了,大人只管说便是,何必揶揄奴婢……”
“谁说我在揶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