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看看!”青璃挑眉,将画轴递给姜柟。
姜柟接过,避着秦兰珠的目光,悄悄的打开一角,如愿见到那画中女子时,猛地将画轴卷起。
心如死狗。
老天要玩死她!
到底还有多少副画?
“画的什么?”秦兰珠好奇的问。
“一个女子……”
青璃刚起了个头,就被姜柟捂住嘴,生拉硬拽进厨房,灶台下还温着火,姜柟抖着手,将画轴点燃丢进火炉。
青璃也不阻止,淡笑道:“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姜柟反问。灶下燃起的火,映在她的眸子里,呈燎原之势。
“我母妃死后,在她床底下找到的!”青璃答道。
姜柟诧异的看向青璃,皱眉问道:“我不是恨我吗?把这画交出去,我就翻不了身了!现在被我烧了!”
“来这之前我确实恨你,但在这住上一段时间,如你所说我悟了!我把我跟你之间的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我不恨你了!”青璃甚至有些同情姜柟,顾家在时,姜柟确实风光无限,她被母妃和姜媛灌疏了许多对姜柟的仇恨。
顾家被灭,姜柟从云端跌落,活得不如一条狗,姜媛仍然死咬不放,百般折辱,姜柟嫁人后过得不如意,连和离都要逃回帝京。
好不容易当了太子妃,又跟前朝长公主扯上关系,姜柟上辈子屠了一座城吗?这辈子这么倒霉?
设身处地想过之后,青璃反倒觉得姜柟这人可怜又可悲。而她如今落得如此境地,与姜柟又有何关系?不过都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听此,姜柟眉目舒展,几可断定青璃手中只有一副画轴!
“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想必你此次前来灵业庵,是为了逃离帝京吧?”青璃理所当然的想,如果她是姜柟,她也不想再在帝京待着了。
“我帮你。”
青璃说完,姜柟抬眸看过去,思考青璃话里的真假。
“你为什么肯帮我?”姜柟本能的不信,当年姜媛欺辱她时,青璃也是旁观者之一,青璃只是不屑于动手罢了。
“随便你信不信,等着吧,这两天就让你走!我虽然不恨你,但日日见你也挺烦的!”青璃无所谓的耸耸肩,抬脚离开。
见青璃这么笃定,姜柟还真期待上了。
毕竟在这灵业庵里,青璃待得最久,如何向外传递消息,或者还有不为人知的后门什么的。
灰云遮月,风声鹤唳。
庵堂的小院落,檐下挂着一盏简朴的绢布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摇摆。
“你怎么还不回京?”姜柟坐在石阶上,没有看向坐在她身侧的秦兰珠。
“我得跟着你,我想再见他一面!”
“无药可救!”姜柟轻斥一句。
“你没有爱过,你不懂!不懂我这种牵肠挂肚的滋味!我与他相知相爱,我们心在一处,以前迫于世俗,无法在一起!但只要我们真心不改,有朝一日一定能够在一起!”秦兰珠提起沈清辉,满眼都是光芒。
姜柟:“……”
“如果相爱之人不能长相厮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divnettadv"“……”姜柟暗忖,这不是神经病吗?
这几日,她劝说的够多了,她自己都觉得烦,不想跟秦兰珠多费唇舌,怕被传染了蠢症,正想起身回屋睡觉,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酉时已至,何人会来此地?
姜柟和秦兰珠对视一眼,摒息静气的等着。
少顷,一身着青色禅袍的女子快步走进来,二人先是一愣,齐齐起身。
秦兰珠迟疑道:“姜媛?”
“对!我叫她来的!”青璃从屋内走出来,笑容可掬的挽着姜媛的手,“院子里就三间房,你今晚同我一块住!”
“好!”姜媛盯着姜柟看的眼神,似乎是带着仇恨的尖刺。
姜柟整个人都不好了,有种被青璃欺骗的感觉。
自从秦兰珠来了之后,姜柟便建议院子里的活分工负责,青璃负责洒扫,姜柟负责做饭。
青璃一如既往,起得很早。
姜柟挑完水,一把抢过青璃手里的扫帚,质问道:“骗我有意思吗?”
“我没骗你啊!我真的是在帮你!”青璃满脸无辜的笑。
“你嫌我烦,你就把姜媛叫来烦我?无不无聊?”姜柟仕忱Фタ蓁昭忍受,恨不得晚上就逃出去。
“你从灵业庵逃走,太子那边怎么交待?到时候还不是我遭殃!我得拉个人背这黑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