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城门一关,等同于斩断南梁与番邦的往来,帝京眼下要平北境之乱,无暇顾及西境。
乐山城内戒严。
清明节这日,徐光在城内主干道上摆了祭坛,要祭祀前朝皇室。
姜柟得以出门同行,月影紧随在侧,身后跟着一群卫兵,根本没有出逃的可能。
几个巫师在祭坛前,跳着奇形怪状的祈福舞,喷火的纸龙,盘旋在祭坛之上。
须臾,一阵奇怪的铃铛声,在祭坛四周震颤开来,刺人耳膜。
“生~祭~”
随着巫师低吟的喊声,两个男人被抬上来,四肢用绳子绑住,四脚朝天,挂在长棍上,嘴里塞着布条,满眼惊恐,呜呜咽咽的不出声音,像两只马上要抬去宰杀的猪。
姜柟惊呆了。
那两只猪……哦,不,是两个男人,俨然就是陈宴礼和沈清辉。
因为姜柟盛装,又站在格外显眼的地方,陈宴礼和沈清辉一被抬进来就看到她,那模样,仿佛全乐山城都听她的一般。
陈宴礼和沈清辉激动的上蹿下跳,若不是手脚被绑着,他们指定能跳到姜柟面前去。
“他们怎么会在这?”姜柟问站在自己身旁的梁浩都。
“沈清辉是背叛者,自然要抓回来受死!至于陈宴礼,不知道你夫君怎么想的,派他来乐山任职太守,来的第一天就啰啰嗦嗦,要不是这人碍手碍脚,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和帝京翻脸。”梁浩都出言解惑,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神色。
“……”姜柟确实也猜不透谢昀的心思,难不成是为了惩罚陈宴礼?可是那么多苦寒之地,怎么偏偏就是乐山城?
谢昀那般介意陈宴礼,若不是有十足的理由?他绝不可能让陈宴礼靠近她身边。
“这下,你还装得下去吗?”乐平捂嘴一笑。
陈宴礼和沈清辉被放到地上,朝着姜柟不断嘶吼,只是嘴里的布条挡住了大半,旁人听不清楚。
“救人要紧,装不下去就不装呗,我可不是你,丧心病狂,视人命如草芥!”姜柟怼了梁浩都一句,随即起身走向祭坛。
万众瞩目之下,姜柟伸手勾了勾陈宴礼的下巴,又捏了捏沈清辉的脸颊,左瞅右看。
陈宴礼用尽力气,吐掉嘴里的布条,斥姜柟:“你挑牲口呢?”
姜柟嗯了一声:“都挺好,洗干净送我屋里去。”
陈宴礼:“……”
沈清辉:“……”
“这是生祭!惹恼了祖先,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乐平指着姜柟的鼻子怒斥,见徐光皱眉,眼底涌起喜色。
“生祭怎么了?哪个祖先会喜欢这两玩意?下去了,不都是给我的吗?直接送我屋里不是更快?!”姜柟一抬手,伍柒赶紧上前去解开绑着两人的绳子。
徐光没有说话,便没有人去制止。
前朝国破,驸马叛变,长公主产女后,意志消沉,夜夜醉生梦死,身边从不缺俊俏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