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虽小,但也明白父亲的意思,她穿衣袍的时候总是把领口提得高高的,恨不得把脖颈都全部掩住。
只有许瞻,只有他一次次扒下她的衣袍,要她以最低贱的姿态示人。
小七摇头,“从未。”
那人暗暗舒了一口气,挑起了她的下巴,“看着我。”
小七依言看他,那双总是犀利凉薄的凤眸此时柔缓缱绻,她能看出来他的眼里含着笑意,他并不吝啬将这份笑意落进她的眼底。
他又说了一遍,“看着我,小七。”
他垂眸细窥,他的目光在她面上细细端量,却并没有再说什么话。
他没有说看他什么,也没有说看着他到底要干什么,但他既说了要看他,小七便奉命看他。
她此时离他极近,他身上的雪松香益发分明,他的眸色比初时更深,他的心跳比往常要快,他的喘息亦比素日要重。
小七便问,“公子要小七看什么?”
“你真是个傻子。”
“我怎么是傻子?
”
“说你是你便是。”
小七不与他争辩,他兴致颇好,那她便也会好。
她垂着头,“公子不罚小七了?”
他坐正了身子,少顷又俯身上前,摩挲着她的粉颈乌鬓。那漆黑的眼瞳,犹如化不开的浓墨,他温和地低笑,“不罚。”
他微凉的手在她后颈上轻柔地摩挲,她鲜少见他如此温柔。
但她本能地往后微避,她觉得自己是不干净的。
偏偏他问起,“我从前斥你的话,你可会怪我?”
小七垂眸,“小七不会怪公子。”
“看着我。”
他还是这样吩咐。
小七在他的眸子里看见自己,她是十分乖顺的,亦是十分冷静的。
她想,若此时眼前的人是大表哥便好了。
是,若此时眼前的人是大表哥,她不会如此冷静,她会脸红,她的心跳会毫无章法地乱跳,她会想去亲一亲大表哥。
想到此,她的目光顺势往那人唇上看去。
他的唇是薄的,大表哥的唇亦是薄的。
但大表哥的唇不如他这般犀利,大表哥整个人都是温润的。
她没有亲过大表哥,不知道大表哥的唇是什么味道,但她想,必定是大表哥身上惯有的木蜜香味。
仅仅是这样想着,她的心便开始乱跳起来,她的脸颊亦是红得要烧起来。
她忙垂头往后退去。
偏偏那人微微收紧了手上的力道,迫得她半分也退后不得。
许瞻问她,“为何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