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谙正愁找不到机会单独和奶娘以及李二郎夫妇谈话,没想到机会就来了。
被人安排在一辆马车上后,宁如谙盯着这位奶娘看了很久,她虽继承了丫鬟翠花的记忆,可那些记忆都很模糊。
对这位奶娘……
宁如谙是有印象的,因为她对真正的宁如谙和丫鬟翠花算不上很好,但也足够尽心尽力,毕竟在吃方面,并没有苛待两人,让他们平安长到了八岁。
至于这位奶娘对她们二人是否有情谊,宁如谙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此刻,奶娘也盯着宁如谙,不过她并不敢吱声。
还是徐二娘再见到宁如谙后,极为热情地笑道:“二小姐,这件事过后,您承诺我们夫妻两人的事?”
“我承诺你们什么了?”宁如谙假装自己记性不好,“我有些记不起清楚了。”
“您上次说,只要宁如谙人头落地,这宁家生意上的大权就会落到你的身上,到时候您就会把宁家的成衣铺交给我们夫妻二人打理,让我们这辈子都不愁吃穿。”徐二娘赶紧提醒她。
“我真是这般说的?什么时候?”宁如谙问道。
“就上次你让我们偷衣服,然后又带我去了红袖招把衣服送给一个头牌姑娘。”见她不承认,李二郎也嚷嚷了起来,“我们偷的可是郡主的衣服,这你怎么可能会忘记!”
“哦哦……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宁如谙恍然道,“不过要想宁如谙人头落地,还得靠你
们待会的证词。”
“我们都商量好了,等知府大人召见我们时,就会将杀人的罪责全部推到宁如谙的头上。”徐二娘道。
“很好。我还有一件事要交代你们。”宁如谙朝着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上前。
两人凑到宁如谙嘴边,宁如谙抬手就将两人打晕了。
然后她看着奶娘道:“你别叫,若是要叫,我也会把你打晕的。”
奶娘点了点头。
随后宁如谙便拿出两颗药丸分别给两人吃下。
“你给他们吃了什么?”奶娘有些害怕。
“毒药。你信吗?”宁如谙将两人推到一边后,看着奶娘道,“待会知府大人召见你,你知道你该说什么吗?”
“说宁如谙是假的!是丫鬟翠花假扮的。”奶娘道。
“我方才给他们两人吃药丸,是为了让他们说真话,而你……”宁如谙看向她道,“我需要你说假话。”
“二小姐,我不懂您的意思?”奶娘有些糊涂。
“我三妹妹是这两人杀死的,所以我需要他们说出真相,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宁如谙,也就是你口中的翠花,虽然冒充顶替了我妹妹的身份,但她却帮我们宁家的生意起死回生,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一人,救了我们宁家所有人。郡主想要杀死宁如谙,但我们宁家并非如此,若是她死了,宁家极有可能回到从前的样子,这不是我们想看见的。”向奶娘说明白这其中的利弊关系后,宁如谙看着奶娘道
,“所以我们希望你能说假话。”
“这也是宁老爷的意思?”奶娘问道。
“自然。”
“可我若说了假话,郡主不会放过我和我的家人的。”说起阿古丽,奶娘就害怕地瑟瑟发抖。
“有三皇子和四皇子帮宁家撑腰,你用不着害怕安平郡主,而且如今我爹娘都坚定不移地站在宁如谙这边,你觉得你若声称她是假的,知府大人是相信你这个所谓的奶娘,还是相信我们的亲爹?”宁如谙补充道,“至于你和你的家人,事情结束后,你直接留在宁家,你的家人,我们也会让人接到京都来,就算郡主想要为难你们,也无从下手。”
“二小姐,容我再想想。”奶娘不敢轻易下决定。
“好,你只剩半炷香的时间。”宁如谙闭目养神。
奶娘思前想后,不确定地问宁如谙道:“二小姐,若是我不同意,你是不是也会给我吃毒药?”
“不。”宁如谙笑道,“其实有没有你的证词并不那么重要,只是会麻烦一些而已,至于你的性命,你真以为你站在郡主那边,她就会放过你吗?想必你也见到了她过河拆桥,血渐黑风寨的画面,你看见她做了这么多事,你以为她会放过你吗?杀你一个不多,若是不杀你,他日恐成隐患。”
听到宁如谙为她分析的命运,奶娘无力地靠在车厢上。
最终她咬了咬牙道:“我愿意相信二小姐,这一次我愿替二小姐作证。”
“很好,我们商量一下,待会怎么说,还有这两人……”宁如谙凑到奶娘身边,对着她的耳朵耳语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李二郎和徐二娘都醒了过来,看见身旁昏迷不醒的宁如谙,又看向一旁眼神涣散,一脸惊恐的奶娘,徐二娘用手肘推了推奶娘:“喂,你怎么了?”
“我刚才看见有三小姐的灵魂了,她把二小姐打晕后,进入你们两人的身体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现在是大白天,就算是鬼,也要晚上才会出来!”李二郎可不相信她说的。
就在这时,宁如谙睁开双眼,她揉了揉后脑勺道:“方才是谁打了我的头?”
“是三小姐。”奶娘说。
“我妹妹?”听到这个名字,宁如谙猛地睁大双眼,脸色瞬间惨白,“我记起来了,刚才我梦到她了,她哭着找我索命……”
“二小姐,你别吓唬人。”徐二娘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我没吓你,我真的梦到了,不过梦都是假的。”宁如谙故作轻松道,“肯定是假的。”
“不是假的,我看到她了,她说了,你们若是说假话,不肯承认害了她,定要你们受噬心之痛。”奶娘说。
“这也太邪乎了……”李二郎明显不信她说的,“老子才不相信你说的,待会老子偏要说假话。”
“二小姐,您让我传达的话,我都传达了,若是他们一意孤行,最后痛死,您也别来找我啊!”奶娘跪下,朝着空气
磕了一个响头。
宁如谙则假模假样地劝道两人:“别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