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丹增牧仁,双手压下的月牙铲,正被伊宁一只右手冰爪死死抓着,动不了半分,他大惊失色,这女人,恁般可怕!
丹增牧仁忽然张口一吐,吐出一股黑烟,是一群小虫子,而伊宁也张嘴一吹,一股寒风吹过,扫过那黑烟,黑烟直接就往地上掉,一群如蚂蚁大小的飞虫竟然直接被冻死。
丹增牧仁已经变了颜色。
“大汗!”
“大汗!”
不止八剌衮,反应过来的鞑靼人都疯狂朝兀里涌去,这可是他们的老大,怎能不救?
正在与伊宁角力的丹增牧仁只见自己那月牙铲被伊宁一手握着,杆子上居然开始结冰,而且迅速往他手边蔓延,冰冷的寒意丹使得增牧仁脸色大变,见伊宁左手刀一动,慌忙撤了手,月牙铲也不要了,一挥手朝身后洒出一片烟雾,飞也似的往鞑靼军阵后边跑去!而见到兀里受伤的鞑靼人,慌忙抢过去,将兀里救起,剩下的亲兵便带着兀里往后撤!
“杀啊!”
“兀里败了!杀啊!”
不知是谁大声喊了出来,鞑靼人本来还有战意,但听得这声音,一时间大惊!
伊宁抢身上前,手指一弹,一枚冰片飞出,直接打向了兀里后边那高举的大纛!那杆大纛举得极高,那枚冰片恰好打中旗杆,瞬间将木质旗杆打开一道大缺口,那大纛迎风一动,径直折断了下来!
大纛折断,在战场上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无数还在马上的鞑靼万夫长,千夫长,看见那高高的大纛倒了,心头一凉,手下兵卒更是惶恐不安,大纛倒了意味着大汗败了!本来还心存战意的鞑靼人霎时间士气跌入谷底,手上的武器似乎也拿不稳了,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他们感到异常刺鼻……
鞑靼兵们,连日来,连战连败,至此,已经破胆!
“兀里的大纛倒了,他们败了,杀啊!”
“杀啊!”
“冲啊!杀了这帮狗鞑子!”
士气大涨的将士们疯狂的朝兀里的大军扑去!不要命的挥舞着兵器乱砍,催动马匹猛冲,大军一路卷杀,一路从蓟县往东杀出二十多里,直杀的一路血流成河!
兀里大败,退回遵化,惊慌失措的他才缓过神来不久,一个消息却如霹雳一般直冲天灵!
喜峰口,失守了!
就在兀里与伊宁鏖战之际,早就开拔的程欢王烈,自津河南边绕道,一举突袭了喜峰口,程欢身先士卒,不避箭矢,仗着一身高绝武功,第一个冲上了峰口!
留守喜峰口的本就只有三千人,而攻打的,是王烈的一万宁化军!
程欢杀红了眼,抡起他的九节鞭,一鞭一个,纵然身被数创,也死死守住了攻上去的那个口子,正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直守了近一个时辰,宁化军才攻了上来,当王烈看到一身是血,疲惫不堪的程欢时,也颇有些动容。
程欢想雪耻,但这些个鞑靼兵根本不够他出气……
雪花再次飘下时,两人已经站在了喜峰口最高处。
王烈自腰间摘下酒囊,递给程欢,程欢接过,却没有喝,反而说起话来。
“我还欠伊宁一顿酒呢……”程欢轻叹一声,呼了一口白气。
“是吗?你想请她喝酒?”王烈问道。
“不,我希望,永远不会请她喝酒……”程欢眺目远方,轻声道。
“想赖账啊?”王烈追问。
“呵呵呵呵,你知道的,我作为外庭的都督,从不请人喝酒,要请的酒,别人喝不起!”
“是吗?”王烈有些不屑。
“我只请人喝断头酒……”程欢语气变冷了一些。
王烈一惊,但随即大笑不止,笑的让程欢都有些好奇。
“你笑什么?”程欢好奇问道。
“你的规矩,该改了!”王烈笑意不减。
“什么意思?”程欢不明所以,蹙起了眉。
“你不曾见识过她左手用刀的样子,而且,更不曾见过她双手用刀的样子,我想,你最好永远也别见到!”王烈不轻不重的说出了这句话来。
程欢瞬间脸色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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