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沮丧极了。
人设立的失败,现在连谎话都被戳穿了,夏夏会从此厌恶他吧。
一想到这他又心碎了。
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这时头顶传来一阵温柔的触感。
丁安夏垫着脚摸摸他的头。
“你怎么那么爱哭鼻子?”
“别哭了,我手又痛了,我要包扎。”
说完那只手收了回去,丁安夏转身去扶倒地的自行车。
麦凯斯愣愣的看着她,1秒,2秒,3秒……原本向下的嘴角渐渐往上,往上,再往上。
扶自行车的人又轻嘶一声。
麦凯斯迅解除傻子状态,擦了把脸,赶紧上去帮忙。
两个人一点一点挪出了甬道。
医院离这边太远了,他们只能临时找一家诊所进行手部处理。
检查的时候,只要丁安夏轻轻皱一下眉头,麦凯斯就心疼的不行。
“你轻一点。”他不知道第多少次交代老大夫。
老大夫翻了个白眼:“小伙,你对象这伤不碰一碰,我又哪里知道她是手断了还是骨裂了。”
麦凯斯:“啊,这么严重!”
可是等等,对象!?
因为对中文的慢一拍理解,以及关注点不同,麦凯斯后知后觉地问:“对象?”
他当然知道对象是什么意思了,只是……他现在是该笑呢还是为夏夏的伤哭呢,纠结ing。
丁安夏瞅了一眼独自开怀的麦凯斯:“大夫,你误会我跟他是同学。”
前一秒,麦凯斯偷偷嘻嘻。
后一秒,麦凯斯不嘻嘻。
老大夫:“哦,光棍儿啊。”
麦凯斯:“……”他听懂了,呸。
“还好没断也没裂,就是普通的肿了,我去拿药,你们等一下。”
大夫离开得潇洒。
麦凯斯却因为他的话又重新做回了一只像被遗弃的大金毛,配合脸上的泪痕,眼下的湿意,更加可怜了。
丁安夏从旁边拿过一张纸,纸巾碰上了他饱满的卧蚕,轻轻擦去那泪水。
动作说不出的温柔。
傻金毛害怕她重新疏远他,但是这一回她有些不忍心。
在甬道的时候,看他哭,看他失魂落魄,已经不再是从前那样无关紧要的心态去看待。
她想了许多,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满卿那天说过的话。
“……这几天除了你过来的时间,他都不来看我的,感觉你才是他妈妈。”
当时她以玩笑的心思想着才不要这么大的儿子。
但现在想想那段话的前提是她哄满卿说孩子为了她的病情身形瘦削。
那如果麦凯斯不是为了满卿,突然的变瘦成熟就只能是因为上次的拒绝了。
丁安夏在那个时候突然就不忍了。
所以……哎。
这点不忍代表着什么,丁安夏心知肚明。
“那就再多接触接触吧……”
傻金毛的眼睛逐渐瞪圆。
原本已经擦干眼泪的纸巾更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