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菊没想到这位母亲竟然这么深明大义,寻常女子谁敢有这种想法,生怕一不小心被人唾骂。
“母亲说的是,我也觉得如此,您知道了我们的事,我们还不知道您这些年发生了什么,还有您的腿?”
从她一进门就一瘸一拐要人搀扶,杨小菊就注意到了,只是一直没空问。
刘妙音看了看自己的腿,叹了一口气,想起之前的事来。
那一年,她被杨家人赶出去,当天夜里还下着雨,瓢泼大雨落到身上,她扶着肚子在外哭泣,只求能待到天晴走,然而杨家人绝情的大门紧闭,硬是不肯让她进去。
她绝望的冒雨走着,在一家破庙里安生,后来遇到了几个乞丐,抢走了她的钱,还将她不小心推到了水里,幸好命大,被另一个镇上的人救了,找到一个小地方苟且偷生。
生下孩子后饥寒交迫,迫于无奈,只能去地里挖野菜吃,不小心坠下山崖,当时并没钱医治,只想着能活着就好,每逢下雨腿都会疼,但比起活着,这些都不算什么。
听完母亲的叙述,杨小菊充满感伤,母亲面容清秀,虽骨瘦如柴,但从行为可以看出她以前一定是个知书达礼的小姐,是杨家害了她得一生。
她吸了一口气,抓紧母亲的手,“母亲,您不说我竟不知您受过这么多苦,如果我早点找到你,你们就不至于受这么多苦,幸好都过去了。”
弟弟已经八岁了,也就是
离家八年了,一想到母亲在外煎熬的八年,杨小菊就心里不是滋味,下山去了茅草屋。
以前看过一本书,是讲治疗身体残疾的,不想茅草屋内竟然有动静,推开门竟看到那抹熟悉的背影,白色外袍盖在身上,旁边的炉火将水烧的呼呼作响。
“不知道公子在这,我……”
她答应了贺通的求婚,现在在见初恋,不,暗恋对象,心里还是觉得发慌,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王承思摇了摇头,手里依旧捧着一本书,“无妨,你要找什么便找吧。”
“嗯?公子你知道?”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寻常不是学医术,是不会来这里的,如果找我,定然去府里,能来这里,除了找书,也没什么了。”
他很会猜人,杨小菊暗暗佩服着,自顾自的在架子上找着,“是啊,我找了母亲,她终于回来了,还有弟弟,只是腿上受了点伤,每逢下雨就会疼痛难忍,我想看看有没有办法治疗。”
一听到她母亲,王承思放下书本,“这种病例我倒是治过一次,当年轩王被敌国撸去做俘虏,回来时双腿也是残疾多年,朝廷多次寻求良医无措。”
杨小菊激动的看着他,只是他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让她好奇不已,连忙追问,“后来呢?”
“后来家里派我去医治,我也是手忙脚乱,偶然想起一位老者对我讲的方子,试了试,没想到半个月,轩王双腿慢慢好转,如
今还在京城骑马射箭呢。”
这么厉害,如果他能给母亲去医治,那肯定也能痊愈,“公子,你能不能去给我母亲医治啊,就当我求你了,小菊会一辈子都记得你的大恩大德。”
第一次看到她毕恭毕敬的样子,王承思忍不住笑意,却为难的道,“我也很乐意帮你,不过这治疗之术,恐不便为令母施行。”
“医治时需将金针刺于委中穴,泉眼穴,另用筋源活骨贴辅助,这筋源活骨贴我可以给你,这金针之事,我无能为力。”
“怎么就无能为力,医者无身份,性别啊。”杨小菊激动的回复着,恨不得立刻带他去给母亲治疗,好解了她的痛苦,也少了一桩心事。
王承思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思想,不免心生震惊,轻轻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小心提醒道。
“小菊,你别激动,我可以无所谓,可是令母并非如此,你过于激动了。”
一想到这是古代,并不像现代那么开放,女人生病,很多男大夫是近不了身的,偏偏女大夫又被称为药婆,为人不耻,让很多女人都死于非命。
自己母亲是个正经的大家小姐,定然在怎么明事理,也不敢接受这种,是她太激动了,绞尽脑汁想了想,道。
“要不这样吧,你教给我,我回去给她医治,这样就不会有问题了。”
王承思风度翩翩的端起茶,点了点头。
其实他心里也是刻意想留下她,与她多待一会,自从
上次她离开后,好像总是刻意躲着自己,能找个机会修补关系,他自然乐意,何况,他每日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能偶遇她一次。
“这样握针,慢慢进入穴位,病人才不会痛苦。”王成思认真的教她,严肃的样子让她那颗心又开始摆动。
第一次学习针灸,她感觉所有东西都很陌生,以前总是握刀握枪,现在让她拿根金针,简直要命啊。
紧张的她额头都开始滴汗了,那根针就像不存在一样,太小了,她都怕自己天生神力,把针插的太过。
王承思从背后握住她颤抖的手,“别紧张,就从这块,慢慢往里面动,千万要控制力道。”
被他这么一下,虽然是现代女性,可还是忍不住红了脸,感受到她的不自然,王承思赶忙松开手,“你先练着,如果不行就拿个苹果,进入它的一小半。”
杨小菊偷偷瞥见他的耳朵,竟然红了一大片,果然是纯情小男生,只是不属于自己,她想了想又低下头研究。
回到家后,杨小菊将藏着的扇子还有镯子拿出来,先打开扇子,左下角那两个字清秀,犹如他本人一般。
而右边的镯子,带着一股古旧的气息,上面有着精致的花纹,摸了摸这特殊的材质,杨小菊嘴唇抿成一道线。
默默的将镯子戴到手上,而将那把扇子小心翼翼的折起来,然后封好锁在箱子中,看着手上的镯子,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