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气得跺脚大骂:
“岂有此理!你们这样与明抢有何异?粗鄙!粗鄙至极!”
……
两名伙计回到纸坊,将拿到的白纸交给掌柜。
掌柜看后说道:
“这纸白净细密,品质极佳,当真卖得如此便宜?”
高个子伙计如实说道:
“真的,码头上买的人很多,就是这个价。”
掌柜神色一凝:
“这怎么可能?单单是将纸做得如此细密,成本定然就不会比麻纸低,再加上如此洁白,卖这样的价定然大亏啊!”
“此事重大,你们在这里看着,我要立刻回去向家主禀报!”
两名伙计同时说了一声是,掌柜便大步离开了纸坊。
很快便来到了徐家。
徐家家主是眉州刺史徐耕的父亲,也就是蜀王身边大小徐妃的爷爷,名叫徐洪。
原本徐耕只是徐家的旁支,但自从两个女儿成为王妃后,徐耕在徐家的地位就一下子提高了。
可他现担任着眉州刺史一职(今眉山市),虽距离成都不远,但毕竟不在成都。
所以徐家就推举了他的父亲徐洪来担任家主。
徐家管家来到后院:
“老爷!纸坊的徐掌柜说有要事求见。”
徐洪挑了挑眉:
“纸坊掌柜?来做什么?叫他进来。”
片刻后,掌柜抱着一叠纸来到后院,刚进门就喊道:
“家主!不好了!出事了!”
徐洪眉头皱起问道:
“大呼小叫的!出什么事了?”
掌柜也不啰嗦,直接将手上的白纸递了上去,说道:
“家主!码头那边正在售卖这种白纸,这纸不仅色泽洁白,纸质也很细腻,与宣纸相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洪不解:
“那又如何?让人打听打听,去学一学,让纸坊也造点不就行了。”
掌柜急忙解释道:
“不是啊,家主!您知道这纸卖多少钱吗?”
徐洪有些不耐烦:
“少废话!想说什么就直说!”
掌柜急忙躬身:
“是!家主!这白纸一卷只要三斤大米,相当于七文半钱!而且码头的货还不少,有好几船!”
徐洪一听,神色大变,立刻站了起来:
“什么?这纸一卷只卖七文半?麻纸都要卖二十文,你确定没有搞错?”
掌柜正色道:
“千真万确啊!锦江那边的码头上现在依然在卖,购买者都在抢着买,这样下去,我们纸坊产出的纸是一卷都卖不出去了呀!”
徐洪脸色有些难看,沉声道:
“这样的价格,他们不亏本吗?我们纸坊里,一卷麻纸的成本也不止七文半吧?”
掌柜如实说道:
“我们纸坊造一卷麻纸成本大约要十五文,是他们白纸卖价的两倍,至于他们是不是亏本,我也不太清楚。”
徐洪拿起白纸仔细查看了一番,说道:
“不可能!这样细密的纸,只卖七文半肯定大亏!你去打听清楚,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卖?”
掌柜躬身道:
“是!我这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