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又被王宗阮全部送了回来,没人告诉他们这是为什么,所以每个人的心中比此前迁走他们时还要害怕。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们在施州既没有土地,又没有住处,壮年被安排去做劳役,每日只有一点微薄的食物吊着一条命。
更多的人则是像难民一样通过零工或者乞讨度日,经历了数个日夜的饥饿和疲惫,期间有几百上千人没能熬过去,死在了饥饿或者疾病之下。
现在回来的,不足两万人。
刘策让属下先将下船的百姓集中在城外提前准备好的位置,那里设置了二十个粥棚,免费向百姓们施粥。
待百姓全部下来后。
王宗阮正准备离去,却被刘策带人给拦下。
数百近卫军上前,将王宗阮等人围住。
王宗阮这边也带了五百人,纷纷举起武器,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王宗阮内心本就憋屈,本不想和刘策多说话,但见此情形,怒道:
“护国公!你这是何意?”
刘策不紧不慢上前:
“王将军,为何这么急着走啊?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王宗阮脸色很是难看,大声说道:
“哼!我王宗阮做事光明磊落,你少在这里出言不逊!”
刘策挑了挑眉,问道:
“既然如此,为何我的人刚才清点现,百姓少了近千人啊?你若是光明磊落,为何没个交待就想走?”
王宗阮没想到刘策还真清点了人数,但还是说道:
“那些人是在路上患病而死,与我何干?”
刘策气笑了:
“与你何干?若不是你强行将他们迁移,他们怎会死去?敢做不敢当?你的光明磊落何在?”
被当着下属这样说,王宗阮又羞又怒,问道:
“你到底想要如何?”
刘策反问:
“人命关天,更何况是几百上千条人命!你难道就没个交待?”
王宗阮表情愤愤道:
“人都已经死了,我还能如何交待?蜀王不是还给了两千贯钱吗?此事一笔勾销!”
刘策神色一凝:
“一笔勾销?那些钱是用来赔给活着回来的人的,与你何干?”
“这样,你我单打独斗一场,若是你能赢了我,此事就算你一笔勾销,若是你输了,你带来的这些人,必须留在夷陵城做三年的劳役!”
“但我把话先说好,这场打斗,既决胜负,也决生死,你我签下生死契,打完过后,生死不论!”
王宗阮一听,心里有些打鼓。
他虽然没有和刘策直接交手过,但也是听说过刘策战力不俗的,军中的张武和王宗弁两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自己又怎么会有把握,虽然能耍一套漂亮的剑法,人称王大剑,但放在这位面前,恐怕不够看。
犹豫间,刘策大声喝道:
“怎么?不敢?”
“若是怕死,可以直接认输!那样的话我可以留你一命,但你也要跟他们一起,在这里劳役三年!”
王宗阮可不是那种冲动的莽夫,相反,他非常惜命。
王宗阮原名王武坚。
十几年前,王建率军进攻戎州时,王宗阮便直接刺杀了当时的戎州刺史,然后举城投降,归顺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