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没事,我若晚来一会儿,你怕不是真就……”死我塌上了。
他顿住,把后面几个字吞了回去。
“没事了,不过是最后一口淤血,吐出来,我很快便可彻底好了。”宋清久声音有些沙哑,捂着胸口坐了起来,胸口还残留着余痛,让他的动作有些吃力。
麟相怀疑的望了他一眼,伸手朝着他的左手手腕抓去,想诊断是否确如他所说。
宋清久原本捂着胸口的左手不着痕迹的放了下去,躲开了他。
麟相的手停在了半空,手指在空中蜷缩了一下,缓缓握拳有些僵硬地收了回去。
“那你好好养伤。”
半响,他丢下一句话,落荒而逃般出去了,连背影都带了几分狼狈。
之后的几日仿佛回到了最开始抓他回来的那段日子。
自从上次宋清久吐血昏迷之后,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好了起来,不再半夜压低了声音咳嗽了。
也自那次之后,麟相再也没有半夜偷偷的往他的床上跑了,好似全都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只多了一样。
宋清久每日的药里多了一味麒麟血,虽然他再三强调了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但是麟相还是会派人每天送药过来。
宋清久不喝他也不说什么,只是会进来将凉了的药当着他的面倒掉,然后出去,没一会儿,杜小麻又会端着一碗新煮好的药进来。
麟相不知道他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所以熬的一直都是强身健体的补药。
他每隔几天,就要去一趟玉灵雪山。
麒麟初次被放了血,气愤只余还多了些好玩的心思,想着早晚有一天要找麟相把仇报回来,所以当第二次麟相一迈入玉灵雪山,它便现了身,直接大吼着朝他扑了过来。
很不幸,又被人放了一次血。
就这么打了三次,四次,五次……
被人放血了三次,四次,五次……
直到最近,它那不太机灵的脑瓜大概是回过味来了,发现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是打不过的,索性直接不出现了,就这么看着麟相满山的找他,无论麟相怎么搞破坏逼它也再不肯现身。
麟相这才止了心思,也知道一直薅一只羊的羊毛确实不大道德,虽这么想,但是心里难免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了,临走前有些泄愤的砍了它半边山头,这才空手下了山。
也恰好这个时候,另一头的白冥珠总算想起了自己一个多月前曾说九州之水,忙派人屁颠颠的给他送过来了。
说到这个,白冥珠自己其实也是没想到的,最开始只是想着晾麟相几天,某人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不关心清鹤,但是她认识了他这么久,还是能明白他藏在心里的小九九的,想着麟相早晚有一天会忍不住跑来找她要,谁知左等右等没等到,她也就将这件事忘了。
加上前段时间麟相让她去查那块令牌……
总之,等她处理好事情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原封不动放在自己那里的九州之水,这才想了起来,忙派人给他送了来。
还带来了他要的消息。
令牌最开始出现的地方,是人间的夙慎国。
麟相挥手让送东西的人退了出去,摩挲着手中的令牌,眉宇低垂,半靠在大殿的椅子上,周身散发着一股冷气,低头思索着。殿内昏暗的光洒在他的脸上,明暗交错,眸光幽暗,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心思。
半晌,他起身回了自己的寝殿。
宋清久自身体好了之后便不再打坐运功疗伤了,每日都坐在书桌前,看看书,写写字,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还会作画。
麟相有一次进来时偶然看见过他的画,还只是勾勒出了一个轮廓,可以看得出是一个人的背影,只是宋清久看到他进来之后,抬手便将画毁了。
麟相冷哼了一声,之后便再也没往他跟前凑了。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枕着脑袋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白冥珠送过来的小瓷瓶,里面装的是有着疗伤奇效的九州之水。
半晌,他坐起了身,握紧了小瓷瓶朝着宋清久那边走了过去。
走至一半,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垂目打量着手里的小瓷瓶,手指摩擦着瓶身,打开了瓶口的塞子,喝了一口。
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提气运功,周身真气运转,没有感受到有什么不对劲。
这才塞上了盖子,大步走到了寝殿的另一头。
宋清久此刻还没有休息,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听到麟相进来的声音停下了打算翻页的手,抬头望了过来。
麟相也从边上的的书柜上抽了本书,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翻了翻,十分不经意从怀里掏出了个小瓷瓶,朝他扔了过来。
“把这个喝了。”
宋清久接过,拔下了塞子,一股清香甘甜传来,带着丰盈的灵气,迟疑了一下,问道。“九州之水?”
他朝摇晃着二郎腿的麟相望去,“只是一滴便要花费上百年,这么一瓶,你是怎么得来的。”
“别人给的。”麟相摇晃的腿停下,冲着他挑了挑眉毛,“不过是瓶有点用处的水罢了,凭我现在的实力身份,要弄这么一瓶很难?”
宋清久一口喝了,九州之水游走在身体之中,将他堵塞的筋脉都疏通了,让人只觉得浑身轻松,周身灵力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