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了川:“十万?”十万还好,他把车卖了,再凑凑,应该可以凑到。
“十万?”孙哥嘲笑道,“小子,你再猜猜。”
温了川怔了一下,心也猛然间一沉,他咬牙问出来:“一百万?”
孙哥:“准确是一百一十万。”
温了川不敢置信的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父亲:“你真的欠了那么多钱?!你刚才问我姐是什么意思?你们瞒着我做了什么?!”
温父不敢跟他对视,支支吾吾的没有说出口。
“要吵你们可以待会儿再吵,今天是最后期限,是还钱还是我们抓人,你们自己选。”孙哥说道。
温了川颓然的瘫坐在沙发上,喃喃道:“一百一十万,你承诺过多少次,不会再赌了……我姐说的对,早晚,这个家会毁在你的身上。”
“儿子,儿子,你跟你姐姐打个电话,你们感情最好,她一定不会见死不救,你就说如果今天拿不出钱,他们就会把你抓走。”温父哀求道。
温母也开口:“了川,咱们家里的事情,可以等一会儿关起门来再说,你先给你姐姐打个电话。”
温了川闭了闭眼睛,之后缓缓的抬起来,怒声质问道:“我姐她说过了,赌债一分不还,你们让我怎么开口?!”
“你姐你姐,你姐她就是个白眼狼!连自己的家人都不管,只知道自己一个人享清福,我们养她有什么用!”温父喊道。
温了川看着愤慨的父母,忽然就笑了。
也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错的人成了被责怪的对象,而一个赌博败家的男人,一个纵容赌博败家会一而再再而三替他偿还赌债的女人,反倒成了义愤填膺谴责的对象。
“我姐她不想要再回来是对的,因为连我,都不想要再进这个家了。”
“她倒是没有白疼你。”
在孙哥不想要再听他们废话准备要拿人的时候,一道凌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顾平生身后带着的人一字排开,顷刻间便已经控制住场面。
孙哥等人互相对视一眼,“温老头,你竟然还请了帮手,我们真是小看你了。”
“女婿,女婿你来了。”温父直起身,激动的想要上前去握顾平生的手,却在他的冰寒森冷的目光中,将手重新给收回来。
“原来你就是他那个有钱的女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想必你也不缺这一百多万,我们不想要惹事,只要拿到钱,我们马上就走人。”孙哥说道。
顾平生骨骼分明的手指插进西装内衬的口袋,夹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正好有一百一十万。”
孙哥想要去拿,但顾平生却夹着银行卡避开,“钱你可以拿走,昨天你们劫持我妻子的账又该怎么算?”
“劫持?”孙哥指着温父温母说道,“这你可就说错了,人是这两个人交给我们的,就连药也是他们自己下的,你还不知道吧……这两个人想要拿着你妻子的艳照和视频逼迫她以后乖乖听话,所以才跟我们达成了交易。”
一推三六五,孙哥自然把责任推卸的干净,不过也不算是冤枉了他们。
顾平生静默的听着,眸光漆黑一片,不见底色,数秒钟后,他将卡丢给孙哥。
孙哥这伙人只是为了钱,现在既然拿到了钱,自然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我们走!”
见要债的人走了,债务也还清楚了,温父温母脸上也就重新出现了笑脸。
“女婿,这次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来的及时,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在顾平生面无表情之下,温父讪讪的说道。
顾平生坐在沙发上,手臂撑在腿上,狭长的眉眼抬起:“两位,不关心一下夏夏的情况?她现在……人还在医院。”
温父温母闻言面色一僵,笑容尴尬而勉强:“知夏怎么住院了?”
顾平生削薄的唇角噙着抹寡淡凉薄的笑意:“这个问题,是我该问你们,我妻子怎么无端的就会中药?”
两个人自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温了川看了自己的父母一眼,失望的垂下眼眸。
顾平生原本也没有想要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什么解释,他抬起手,身后带着的保镖便已经上前,按住了温父的手指放到桌子上。
“喜欢赌是么?”他勾唇问,“哪只手喜欢赌?”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温父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惊恐的喊道。
温母被温了川拦下。
顾平生看了温了川一眼,转向处于惊恐中的温父,轻描淡写道:“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切掉他一根手指,给他长长记性。”
话落,随着温父的一声惨叫,保镖切面整齐的断了他一根手指。
血腥味传来,顾平生皱了下眉头:“把协议书拿过来,让他们挨个签字。”
保镖从文件袋中,将断绝关系的合同拿出来。
“从今天起,温知夏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有人再去打扰她,我不敢保证,你们还能生龙活虎的站在这里。”他起身,长身玉立,慢条斯理的理了下袖口,准备要走。
“姐夫。”温了川追上来,看着他的背影,大声问道:“你不让我们接近我姐,是为了不想要她再受到伤害,还是……你不想要任何人接近她?”
前者是关心,是爱护,是珍视;后者……是禁锢,是偏执,也是掌控。
顾平生顿住脚步,转身。
“保护如何,掌控又如何?”他眼眸深黑:“你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