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脸色都变了,但是对方人多势众,而车上只有他跟温知夏两个人完全不是对手。
温知夏看了眼时间,心中估算着交(警)队的人什么时候能到,虽然她没有那么多现金,但还是拿住钱包跟他们谈判,能拖延一分钟是一分钟,总好过这般束手待毙。
温知夏将钱包里的钱全部拿出来,在暴徒再次抡起钢管的时候,从破碎的车窗里撒出去一部分。
红色的钞票在地上,暴徒果然停止了动作。
温知夏没有下车,既然车窗都碎了,那就连降下车窗谈判都省了,“我手上只有几千块钱的现金,你们要的十万,我可以转账。但前提是,我怎么确定你们拿了钱就会离开,而不是继续狮子大开口?”
三人对视一眼,让她下车。
司机听到这话的时候,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太太,不能下去,这群人不是善茬,他们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点温知夏显然也清楚,只是,如果不能暂时稳住这群人,他们的情况只会更加被动。
温知夏最终还是推开车门走下来,司机见状没有办法,也只好推开车门。
“钱我可以给你们,这起车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再追究,但我不希望双方再发生争执。”温知夏沉声道。
三名暴徒看着她淡定自若的模样,“你还算是识相。”
“钱怎么都没有命重要,十万块我一分不少的给你们,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交(警)很快就会赶到,我想你们应该也不想要耽误时间。只要你们承诺不伤人,钱我可以现在就给你们。”温知夏说道。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三十万。”
一转眼就涨了两倍,司机愤怒的看着他们:“你们这是狮子大开口!”
暴徒脸色阴沉下来,举起钢管就朝着司机砸下来。
“住手!”温知夏大声喊道,“三十万,我给!”
“早这样不就行了。”一人拍着司机的脸,“你最好老实一点。”
温知夏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保持着冷静,“三十万是上限,再多一万我现在都拿不出来,我只希望你们信守承诺,既然是求财,就没有必要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不是吗?”
“少废话,马上把钱转过来。”时间拖得越久,三人越显得急切。
温知夏拖延时间,就是为了让他们比她先着急起来,只有这样,才能更大的保证自己和司机的安全,不留给他们拿钱之后翻脸伤人甚至是杀人的机会。
转账完成后,(警)鸣声由远及近响起。
拿到钱,三人对视一眼,看了看价值不菲的布加迪豪车,又看了眼温知夏,心中生出了其他的想法。
温知夏后退一步,一只脚踏进车内,沉声道:“两分钟之内,(警)方一定能赶到,我劝你们不要再打其他的心思,毕竟即使是拿到手的钱,也要有自由才能花。”
在三人“砰”的一声阖上车门逃离,在(警)车出现在路口的一瞬间,温知夏紧绷的神经才猛然松开,她依靠在车身上,捂着腰部,神情之中带着几分痛苦。
“太太,您怎么了?”司机将她扶坐在车内。
温知夏慢慢的平缓呼吸,数秒钟后才开口:“没事,刀口有点疼。”
刚才剧烈的撞击,撕拉到术后的伤口,加上精神紧绷,现在陡然松懈下来,疼痛感加倍的袭来。
车被砸成这样,只能叫维修来拉车,两人也被带到了(警)局录口供。
温知夏把在报(警)之前拍摄了三人的照片还有车牌号拿给(警)方,但车牌是不是真的她确定不了,三人蒙面,只能看到身形和轮廓,她说:“……是有预谋的敲诈勒索,应该是惯犯。”
遇到这么大的事情,车都被砸的面目全非,还能有条不紊的拍照、报(警)、稳住暴徒,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权衡利弊,全身而退,录口供的(警)员都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就算是大男人都不见得能做的比她冷静。
录完口供已经接近凌晨。
“太太,我给顾总打个电话说一下情况吧。”司机看着坐在(警)局长椅上喝水的温知夏,轻声说道。
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一个大男人都心有余悸,他看着温知夏有些苍白的脸色,司机有些怜惜。
温知夏无声的点了点头,原本的困意消失的干净,只有满身的疲惫。
手机没有打通,没有人接。
司机给他找理由:“……顾总,可能是还在忙。”
温知夏没说话,站起身,准备回去。
司机叫了一辆车,帮她拉开后座的车门,自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送她回去。
一路上,温知夏一句话都没有说,司机透过后视镜观察了一下她的面色,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抵达澜湖郡后,温知夏没有让他下车,“直接做车回家吧,这边不好打车,两步路,我自己走过去。”
司机闻言没有再坚持。
在出租车驶离之后,温知夏乘坐上楼,伸出手,用指纹解锁,却没有能够解锁成功,她尝试了两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温知夏低下头,看到自己的手之后这才想起来,在车玻璃被砸碎的时候,她伤到了手,刚才在(警)局,一位女(警)好心的给她进行了包扎。
她的手指被绷带缠住,自然无法解锁。
凌晨了,家就在眼前,可她却进不去。
温知夏蹲坐在地上,给顾平生打电话,她想,如果他这个时间还在忙,那她就直接去找他。
当手机接通,她最先听到的并不是顾平生的声音,而是一道女声,“学长,刚才医生……”
话到一半截然而止,可温知夏还是听到了。
大晚上都要打车去公司的顾总,可不是日理万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