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生身后跟着周安北,目光沉沉的看着拽着赵芙荷头发的赵姨:“你在干什么?”
赵姨见到他来了,松开手。
赵芙荷哭着扑向顾平生,周安北上前一步,递上了纸巾,面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赵小姐,擦擦脸吧,你的妆都花了。”
赵芙荷接过纸巾,因为周安北没有让开的意思,她并不能扑到顾平生的怀里,只能抽抽噎噎的哭诉着自己受到的委屈,同时不忘记扬起自己红肿被打的脸看向顾平生,“我只是好心去看学姐,特意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给她熬了鸡汤,可是……可是……呜呜呜……”
赵姨看着这个女人恶人先告状,气不顺的说道:“顾总你不要听她胡说,是这个女人在太太面前胡说八道,说您跟她……跟她那什么了,还讽刺太太。太太什么话都没有说,是我,是我看不惯她的嘴脸,她的脸是我打的,她也打了我,您看看我这脸。”
说起颠倒是非,并不是只有赵芙荷一个人会干。
赵姨也不是个善茬,她以前的老公就是被小三勾引走的,抛下她们娘俩无依无靠的,所以对于这种小三货色是最深恶痛绝的,尤其是在她觉得温知夏人不错的情况下。
周安北瞥了下眼色森然的顾平生,先开口道:“我带赵小姐去处理一下脸吧,赵小姐这么漂亮如果留下什么疤痕就不好了。”
既然是靠脸吃饭傍金主的,怎么会对自己的脸不在意,周安北躬身做出“请”的姿势。
顾平生走进病房的时候,温知夏还在喝鸡汤。
她吃饭细嚼慢咽的很,跟家里的小奶猫似的,不见吃了多少,但是时间却能用上不少。
见他来了,也什么都话都没有说,继续慢条斯理的喝着鸡汤。
王姨打了声招呼,看了眼温知夏后,走出去了。
“赵芙荷又来打扰你了?”他坐在床边,将她耳边的碎发捋到耳朵后面,“等你手术完……”
“哐当。”温知夏把还剩下的小半碗鸡汤勺子连同白瓷碗一起的丢到他身上,虽然没剩下多少,但也足够弄脏他的衣服。
顾平生低眸睨着外套上的鸡汤,上面还飘着两片小菜叶子。
“出去。”温知夏不耐烦的说道。
顾平生抿了下唇,脱下外套,里面的西装虽然没有遭殃,但他也脱下来,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口挽起,留出小臂。
“吃饱了?”他问。
温知夏现在就是很烦他这种包容的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感觉,“让你出去没听见?”
顾平生觉得,现在也就是她没什么气力,要不然大概会在他的脸上挠上两爪子。
前几天在他脸上留下的抓痕,他无论是去公司还是跟哪位老总谈话,少不了都是要被多看上两眼,需要让他接连的解释——家里的小猫有点凶,不让碰。
“我出去了,谁给你重新盛汤。”他也不介意的用水冲了冲她用的小白瓷碗,重新拿起旁边的保温桶,倒了温热的鸡汤重新递给她。
她瞥过了脸,微微皱起的眉头嫌他烦。
顾平生舀了一勺,吹了吹放在她的嘴边:“再喝点,不然你连摔碗的力气都没有。”
“顾平生,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她板着脸,清艳的眉眼写满了对他的排斥和不高兴。
顾平生指尖微顿,面上的笑容轻敛:“夏夏,你说,你想要怎么样?我知道你不高兴,你不喜欢,但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你到底明不明白?不就是一个赵芙荷,你不想要见,那就答应手术,手术结束,你就不会再见到她,这样还不行吗?”
在顾平生看起来,这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问题,只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为了达成合作,可以不过分的计较手段。
她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或者是站出来反对,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不过就是一个赵芙荷罢了,他可以宠着,可以惯着,可以把她捧上天,但也转眼之间就可以让她一夜回到解放前。
“所以,你可以跟她亲密无间,可以拥抱,可以亲吻,甚至是……上床?你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是不是?”温知夏冷着脸质问他。
她不知道顾平生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为了达到想要的效果和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并且丝毫不觉得这其中存在什么问题。
“只要结果如所愿,什么过程重要吗?”他捧着她的脸,呼吸洒在她的面颊上,眼眸深黑带着幽芒:“你从一开始就在心里给我定了罪,我做什么你都不满意,你不信我,怀疑我,冷待我,温知夏,你没有心。”
他报复性质的在她的唇瓣咬了一下,在她怒斥的话语声说出口之前,放下了碗,走出去。
“让她把碗里的汤喝了再休息,看着她喝完。”门口,顾平生瞥了一眼王姨,沉声说道。
那语气,好像是受了气,在碗里下了药,需要人看着温知夏喝完一样。
王姨点头,“是,顾总。”
赵姨回来的时候,跟要走的顾平生迎面擦肩,“顾总。”
顾平生脚步微顿,沉冷森然的目光凝视着她数秒钟,赵姨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有些狐疑他是不是要为了自己动手打赵芙荷的事情找自己麻烦。
就在赵姨思索着要不要再为自己辩解两句的时候,顾平生开口了:“照顾好她。”
赵姨诧异的抬头,但顾平生已经抬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