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回又是真的来了月事。
“夜里寒凉,爱妃身体不适便早些歇息,莫要着了凉。“宣景帝起身拂了拂云纹袖,抬脚往外走。
“皇上等等。“
贤妃怕他这一走,又隔个两三年再来,她惶急地从针线兜里拿出刚刚织就好的黑绒线手套,呈到了他面前。
“屋外冷雨下个不停,皇上戴上这双暖手套,莫要被雨淋湿了。“
“送我?”
宣景帝颇感意外地将手套戴上,绒线细密绵软,烘出暖暖的热意,搔得掌心轻痒难耐,他抬手摸上了她的脸,轻轻地摩挲着。
“爱妃,这手套触感绵软,你是怎么做的?”
贤妃脸上蓦地腾起热浪,敛声道:“不过是将狐狸的黑绒毛缠绕成丝线,选个花式织就而成罢了。“
“你还真是朕的巧手娘子。“宣景帝笑说了这么一句,由着陆福海撑伞走出了凌烟殿。
贤妃静静地望着他的背影,脸颊上仍是热意未减。
*****
谢兰若晋升为监门卫大将军的消息传来,谢伯渊便坐不住了,等到她从骊山行宫执勤回来,他便要求她辞官不就。
“爹,圣意难违,您以为我想做这个官?”
谢兰若摆谱道:“何况辞官事小,得罪皇上事大,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您这么不乐意我升任大将军,在这里难为我算什么本事,有脾气就找皇上说去。“
“少在这里和我耍嘴皮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找左玄换值进了围场,有些事若不是你有意为之,皇上怎会瞧得上你?‘
有了李元绪的胡扯吹嘘在前,谢兰若颇有底气地反驳道:“爹,难不成看着镇北大将军被狐狸扑倒在地,我能见死不救?”
“救了人被皇上另眼相看,那是我始料不及的,也是我避之不及的。”
谢伯渊无话可说,怨气郁结于胸,他就差喷出一口老血,被她给活活气死。
柳氏闻讯赶过来劝架,见自家男人被气得脸色发青,当即忿了谢兰若一眼,抬手挥退她下去。
她坐到太师椅上,瞧着他的脸色说话,“我听左夫人说了,这事委实怪不到兰若头上。“
谢伯渊蹙着浓眉,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那也不能由着她再这么厮混下去,你和母亲商量一下,找人去问一下殷国公府,他家殷小公爷和六小姐的亲事还作不作数。“
柳氏无奈地说着:“长公主就殷小公爷这一位独子,他早过了婚龄,殷家却迟迟地不来提亲,这个中蹊跷,还用得着问么。”
“不成就把这门亲事给退了,”谢伯渊深有远虑地叹了一口气,“我再给兰若寻一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嫁了,她都过了桃李年华了,再耽搁下去,以后更难嫁人。“
柳氏迟疑道:“那监门卫大将军的身份又该如何处置?”
谢伯渊心中早已有了盘算,“等把她的亲事定下来,这个身份,我和左权会帮她处理掉。”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