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表情?”李元绪笑得声音都抖了,“别往死里憋,憋不住就找地方解决,茅厕就在西南的墙角里。“
谢兰若缓了许久都没缓下这口气来,“李将军,你这矫揉造作的文采是谁教的?“
“不巧,“李元绪越发地笑得张狂,“正是你的祖父谢老将军手把手教的。”
“将军的言行举止有辱谢氏的门风,”谢兰若义正词严地告诉他,“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染指我家六姐儿。”
俩人这次挑明了话说,彻底地闹掰了。
祁律适时的出现缓解了院里的僵持,他跪地下拜道:“属下参见将军。“
李元绪一扫面上的颓唐,冷肃地问了他,“贺嘉焕上交给京兆府尹的筑坝耗材册子、工匠花名录还有大大小小的记账本子,都放在了哪里?”
“启禀将军,属下派人进府打探,得知京兆府尹周斯通将账本册子藏在了三房小妾的压箱底里。”
李元绪很是不解,“这么重要的账本册子,他怎么给了三房小妾?”
“回将军,周斯通素来爱美人,自从原配夫人死后,他便将堪称钱塘绝色的三位瘦马纳入了后院。”
“听丫鬟仆妇说,这位周大人雨露均沾,但凡手上的珠钗翠玉、绫罗绸缎都均分成三等份,一一送到三位小妾的手里,即便这样,三位小妾还日日为他争风吃醋,愈演愈烈到连朝堂上的重要文书都要争宠地替他保管。”
“还是这位周大人会享福,“李元绪半正经地调侃了一句,复又问道:“派去冀中县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没有?”
祁律:“属下派人一路探查,找到了贺嘉焕所说的三个同乡,其余五人均下落不明,据那三人所说,追捕他们的人正是当地水利道的差役。”
“三人的口供与贺嘉焕所说的一致,冀中县实地探查的消息也并无二致。“
谢兰若听到这里,大致摸清了如今的状况。
贺嘉焕乔装成乞丐混进京师城里告御状,出了京兆府衙就被人追杀,这风声走漏得如此之快,整个京兆府都脱不了干系。
一定是有人提前和京兆府打了招呼,周斯通迟迟未将账本册子交出去,还四下里派人查找着贺嘉焕,一副急着找什么东西的样子,他这样掩人耳目地将账册私藏在小妾的压箱底里,莫不是在钓着什么大鱼?
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将所有册子弄到手,才好引蛇出洞。
李元绪嘴上犯难道,“三房小妾,去哪找三个武艺超群的人去偷账本?”
祁律上前请命:“属下愿为将军一试。”
“你长得哪有半点贼样儿,正气外露,但凡露出点马脚,就会拿把大刀冲过去和人拼杀,要你去作甚?”
李元绪瞄着谢兰若道,“偷账本只此一试,失手了便再无机会可言。”
谢兰若沉声道:“算我一个。”
李元绪要的就是她这句话,“那还差一个。”
说罢,俩人一起看向了走出堂屋的老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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