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有一丝妄想的,“祖父去世的时候,我还在娘的肚子里,你说会不会是天上神君给他托梦,他才把这柄玄青剑搁墙上,特意为我留着?”
他就不该捧着她,看看她眼下飘成了什么样,“你以为呢?”
谢兰若眼见着她爹就要炸毛了,生怕他把玄青剑收回去,识相地往后退了退。
“李元绪。”
谢伯渊纵然心有不甘,还是告诉了她,“你祖父把他看得比我们三兄弟还重。”
谢兰若听了这话,说不出是嫉羡多一点,还是为他庆幸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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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宫里,贤妃给皇后娘娘请安,陪侍在一边说话时,被董贵妃拿捏了错处,当场责难起她来:
“贤昭仪这一身珠络流彩仙紫裙当真是养眼得很,光彩照人,把我这一身累珠纱紫霞茜裙都给盖了下去,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皇贵妃呢。”
贤妃欠身行了一礼,“妾身不敢。”
董贵妃刁钻地说着,“衣裳都穿在身上了,贤昭仪还有什么不敢,不过你要是诚心悔过,我这里倒是可以给你支个招。”
贤妃埋低了头,没敢应声,董贵妃支的招,怕是只会让她更难堪。
董贵妃轻慢道:“贤昭仪怎么穿的这身衣裳,就怎么脱下来,我自是不会为难你。”
在场的后宫妃嫔们闻言,心下俱是一冷,都把目光投到了皇后娘娘身上。
贤妃面上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欠身行礼的姿势,埋着头没吭声。
皇后娘娘不得不站出来说话,“贵妃这话说得有失身份,后宫妃嫔不论品级高低,全都是皇上的女人,岂是你能脱下她们衣裳的?折辱了皇家的脸面,贵妃当得起这个责?”
她训完了董贵妃,又说教起贤妃来,“贤昭仪既已降了品级,就该避着紫色衣裳,没得冲撞了贵妃娘娘,本宫看你这紫色重了些,说一声绛紫、黛紫都不为过,就罚你跪抄百条宫规吧。”
这惩罚正合了董贵妃的意,谁不知道贤妃在宣政殿外跪了两个时辰,眼下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可有着她苦吃。
董贵妃故作大度道:“这次看在皇后娘娘的面上饶了你,下次再犯,绝不是抄抄宫规就能了事的。”
贤妃:“谢皇后、董贵妃开恩。”
皇后遣散了众妃嫔,独留了她一人跪在乌木象纹翘头案前,一句句地誊抄着宫规。
贤妃笔下的字迹力透纸背,每一笔都宣泄着她的愤懑憋屈,双腿发麻发胀,膝盖上旧伤发作,隐隐地刺痛着她。
谢家得罪了董氏一族,不管她如何藏拙,董贵妃都不会放过她。
眼下将军府门庭衰落,阿若又被调到闽西剿匪,宫里再没人可以照应她,她唯一能活下去的方法,就是争宠,
何况,她也想站在宣景帝身边,成为可以与他比肩的人,一辈子相携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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