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浸在水里泡的?”
他得理不饶人地说着她,“游起来身体不就暖了么?越是在这样寒凉的水里,越能激发你的潜能。”
被逼到这个份上,再冷的水她也得下去。
李元绪站在水池边,看着她走到中间,任溪水没过了她的肩头。
好在夜色尽黑,月光稀薄地照下来,她将身体隐在水中看不真切,这才没让他看出异样来,等她平复了情绪,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
“这水怎么一点都不冷?”
“迟钝,”李元绪嘲弄她这么久才反应过来,“那边山壁上有一汪温泉水,和这山顶流下来的溪水汇合在一起,怎么可能冷。”
“来闽西不久后,我就听说了这个活水池,常跑到这里来洗澡。”
他拔出利剑,砍下一截枯木,前后修剪了一番,抛到了池水中间。
谢兰若抱着这块浮木,试着游起来,踢着脚向前划水。
李元绪看她那浮水的姿势,经不住皱了眉,“你这只旱鸭子,掉水里淹死算了。”
“我就搁在这水里,你见我淹死了?”
谢兰若顶了一句话回去,倒是把他给气笑了,“谢兰若,要不是顾及到你的脸面,我就拉着你和乌山军一起练,看你还敢不敢嘴硬?”
她识相地闭了嘴。
“给你开了小灶,还能练成这个鬼样子,过来。”
谢兰若死活都不可能过去,她浸在水里,怀里死死地抱着那根浮木,“你别想压着我的脖子,将我往水里按。”
“我不指望你能游出个什么花样来,掉进水里,你能憋住一口气浮上来,等人来捞你就行,过来。”
“我就在这水里练。”她近乎执拗地坚持着。
李元绪站边上冲她喊话道:“沉下水里憋气,憋得越久越好,之后能浮起来不溺死就行,至于能不能游,全凭你的造化。”
他说来说去,不就是让她憋气么?
她一头扎进了水里,拧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反复地练起了水下闭气。
李元绪瞧着她憋气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许是寻到了窍门,她憋着气就能在水里浮了起来。
这悟性还挺高的。
他动手解开了中衣,松了松裤腰带,抬手除去了里衣,只着一条中裤,眼看着就要下水了。
谢兰若喝止了他的动作,“李元绪,你要做什么?”
他无视她的阻拦,涉水往深水处走去,“之前不是说了,这个活水池是我洗澡的地方,老子带了一天兵,游个水怎么了?”
谢兰若一步步地往后退,她游走在暴露的边缘,无端地恐惧着。
溪水没过了李元绪的腰身,他站在那里,朝她喊话道:“过来,我教你怎么游水。”
“你不说我是旱鸭子,游不起来吗?”
“我说的是听凭造化,我就是你的造化,”他光着膀子站在那里,命了她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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