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佑灵挑眉看他,“当然啦,不服气你也去找个丈夫啊。”她贱兮兮地回嘴,然后得意地笑起来。
蒙岳凉被哽得只能怒目瞪视,看着濮阳熙,却见他撇过头,眼睛四处乱飘,嘴巴紧闭,似乎忍得很辛苦的样子。他双手拍着桌子站起来,“哼,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我出去走走。”
等到蒙岳凉离开后,濮阳熙才转过头来,抱着甄佑灵,柔声跟她说道,“娘子,以后还是别这样说蒙兄,好歹我们结成了兄弟,你还是多少给他留点面子吧。”
“结成兄弟?我不过睡了一觉,你们这关系变得也太快了吧。”甄佑灵咂咂嘴。
濮阳熙梳着她的头发,“他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说不定,将来咱们还有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呢。”
甄佑灵又打了个哈欠,挥挥手,“无所谓啦,你们高兴就好。”不想继续在屋子里呆着,她担心自己又想睡觉,便跟濮阳熙提议,“我们出去逛逛吧,上次都没能好好看过这个小镇。”
濮阳熙拉住她,“不行,我让玉墨去请大夫了。那天在雪地里你流了那么多血,现在身体也一直很虚弱,等大夫给你看过了,咱们再出去逛,好不好。”
甄佑灵想了想,点头认同。随即,她也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从他们找到宝藏那天到现在,她都没有好好看过流血的肩膀。也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能让她流那么多血。
“熙哥哥,我们过去床边,你给我好好看看,那天流血的地方,到底怎么样了。”说着,甄佑灵拉起了濮阳熙走到了床铺边上。
褪下外衣和中衣,甄佑灵轻轻地将小衣褪下一半,濮阳熙立刻就看到了之前的梅花胎记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血痂。他震惊地坐过去,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血痂。
“娘子,疼吗?”
甄佑灵侧着头看了一眼,脖子扭得有些难受。她自己也伸手摸了摸,并没有痛感,只有血痂那粗燥的触感。她摇摇头,“没什么感觉。”
濮阳熙松了口气,“那就好。胎记不见了,现在就等血痂脱落了。”
甄佑灵穿好衣服,有些奇怪地问道,“为什么梅花胎记会变成血痂呀?难道……”
她这么一说,濮阳熙也立刻想到了,只是他那天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并没有看到任何虫子,所以也没有多想。现在看到她肩膀的血痂,自然也就猜到了。
只是……想到那天的场景,濮阳熙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抱着甄佑灵说道,“娘子,没事了,以后咱们什么也不管了。”
甄佑灵把下巴放在濮阳熙肩上,笑着应下,“嗯,好,我们就这样平淡地度过一生吧。”
回去的路上,濮阳熙知道自己带着几个箱子出现在俞国,肯定会引起骚动。所以,他们在返回巫族族地的时候,帮蒙岳凉取出山洞里的夜明珠和羊脂玉箱子后,顺便把四箱书也委托给他帮忙保管,只说以后会找他去取。
甄佑灵则是兴致高昂地撮合了蒙岳凉和雪歆,等他们成亲了,两人才离开。离开前,濮阳熙将自己的令牌交给蒙岳凉,并把圈地所在位置画成地图交给他,让他带着自己的令牌和他写好的信,过去就行了。
蒙岳凉也没推辞,很开心地把东西交给雪歆,让她收好。送走了三个人后,便开始着手计划迁移族地的事情。
事情进行的并不是很顺利,毕竟那里是他们世世代代的族地,有着他们巫族的魂魄,轻易是不愿意离开那里的。
雪歆听了蒙岳凉的想法,自己也思考了好久,明白了他的苦心,变成了他的第一个支持者。于是乎,夫妻俩便开始艰难地劝说之路。刚开始是很困难,但是一旦大家明白自己的处境,慢慢地也就顺利了。
等到全族人都同意了以后,大家都开始整理行囊。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就出发去了新的族地。
后来有传言,说回音山上的巫族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知去向。其实,他们只是在新的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相同的是,他们过着的,依旧是与世隔绝的生活。
濮阳熙他们这次选择了另外的关口,同样是化妆过关,然后一路奔驰回京城外面。他们没有立刻回家,而是住在城外的别院里。
跫音的背叛让濮阳熙多留了个心眼,也打算彻查自己的暗卫队伍,一定要确保所有人都是效忠自己的,他才能放心回城里。
甄佑灵则是在城外养伤,每天除了难喝的中药,便是不停地食补。不过几日,她一看到伺候她的婢女出现,就一溜烟地奔出房间去。她一点都不想喝药,也不想被当猪一样养着。
头两天还能奏效,毕竟她是主母,就算她不吃不喝,她们作为下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到了第三天,甄佑灵一看到有人进来就打算逃跑,可这次进来的是濮阳熙,她只能傻眼地看着他。
“娘子,听说你最近都很不乖啊。”濮阳熙把药碗放在桌上,挑眉看着一脸畏缩的甄佑灵,很平静地问道。
甄佑灵知道,越是平静越说明他有多生气,她挠挠头,眼睛怎么也不肯看着濮阳熙,“呃……那个药太苦了,补药太多了,我肚子里都快长出药材来了。”
濮阳熙端着药碗过去,放在她眼前,“你是自己乖乖喝下去呢,还是选择让我喂你呢?”
甄佑灵背脊一僵,赶紧端过碗,一口喝下去,也不管要有多苦,朝着濮阳熙笑笑,倒在床上,扯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我睡会儿啊。”
濮阳熙瞧她那模样,本想生气的,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唤来婢女带走药碗,他关上门进屋,跟着脱鞋上床,将甄佑灵抱在自己怀里。
“娘子,你之前那样子吓坏我了。如果不好好治疗,我很担心你会留下病根的。”濮阳熙幽幽地说道,声音里带着自责,听得甄佑灵有些心疼。
想了想,甄佑灵翻过身,窝在濮阳熙的怀里,闷闷地说道,“可是那不关你的事啊,不是你让我流的血呀。而且,我很健康,虽然还有些虚,但不会有问题的。你放心吧,我很好。”她不希望他为了这件事难过。
濮阳熙拍拍她的背,“那就乖乖吃药进补,别让我担心。等大夫说你的身体痊愈了,到时候你想吃什么,我都带你吃。”
甄佑灵嘟着嘴,本想拒绝的,可想到他那么担心,也只能应下来了。可是就这样妥协让她又觉得心有不甘,脑袋凑过去就在他胸口咬了一下。没咬到肉,却搁着自己的牙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