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震翻来覆去一夜没睡好,知青点的人排挤素馨,敢明着合伙诬陷她,暗地里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就算素馨再聪明,也不一定能躲过这些小人的暗算。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侯震拖着有些虚软的脚步走到卫生院,卫生院里没有人,门口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沈素馨同志受邀去帝城演讲,卫生院暂时关闭,紧急情况请到清水镇医院就诊,请大家互相转告。
“她要去帝城了?”侯震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知青宿舍,黄莺没好气地说,“沈素馨早就跟周指导员走了,一起去码头了,这回会儿估计都已经上船了吧!”
侯震疯狂猛蹬自行车脚踏,往码头冲去,脚踏都踩断了他还在用力踩,结果自行车掉链子,前轮一歪,自行车摔在地上,快速地转动着轮子。
侯震整个人飞在了泥滩里,膝盖流着血。
他爬站起来,喘着气,继续往码头跑去。
可是等他跑到码头的时候,渡轮刚刚开走了。
侯震嘴里喊着:“素馨!素馨!”鞋都没脱,就跳进江里,奋力往渡轮游去。
他还有很多话还没有跟她说。
别走!别走!
素馨在岸边隐约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转身就看到侯震像海豚附身似的,飞奔着跳进江里。
她慌忙大喊:“侯震!回来!回来!”
侯震已经游出去几米了,恍惚听到了素馨的声音,声音竟然来自身后,他回头看到素馨正在往江水里跑,连忙掉头游回岸边。
还没等素馨说出话,侯震就已经将她紧紧抱住,近在耳边的低语覆上她的耳廓:“素馨!素馨!”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双臂的力度不断加大,素馨甚至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本能地抱紧了他,不敢乱动。
“别走!”
“我今天没走,周指导员先去帝城,我是明天下午的船,因为明天早上临时加了一场手术,又得向你借妹妹了。”
素馨瞥见他的膝盖在流血。
“你受伤了!”
素馨要伸手检查,却被他一把抓住指尖。
滚烫的温度,随着手指一路传到素馨的心脏。
侯震低沉的淡淡嗓音在她耳边问道:
“素馨,你喜欢我吗?”
“……”
素馨没有马上回答,侯震缓缓放开她。又霸道地抓住了她的双臂,看着她的眼睛:“告诉我。”
素馨望着他的那双带着淡淡悲伤的眼眸。
侯震深吸了口气,重新开口:“你喜欢我吗?”
没想到素馨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
“你笑什么。”
素馨笑弯了腰,指着他的头:“你头上有一只螃蟹,哈哈哈。”
侯震一摸头,一只巴掌大的螃蟹正夹着他的寸头,趴在他的脑袋上。他也不禁大笑起来:“中午可以加餐了。”
“阿震,我还可以去你家吃饭吗?”
侯震听她唤自己“阿震”一时愣在原地,脸红了一片,半晌才反应过来:“好。”
素馨低着头,视线一路往下,直到停在他的膝盖上,眉头皱了起来。
“你膝盖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