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我在后面睡会儿,您辛苦,到省城的时候叫醒我。”
“没问题,你放心睡吧,保证你安全到达,天一亮的时候,忙你的要紧事,决不耽误时间。”司机收到钱后,兴高采烈地展示着自己优秀的职业道德。
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杜怡奇将身体蜷缩再蜷缩,将腿斜搭在玻璃上。
能不能替李副市长解决这次的困难他不清楚,反正姿态他自己是拿出来了,累他也受了。
杜怡奇看着自己睡觉的姿势,想起了一个外国记者在中国市场拍摄的照片,中国人在洗衣盆里可以睡,在麻袋上可以睡,在哪里都可以睡,而且睡得很香。
这个外国记者十分惊讶,他们这些洋毛子懂个屁,别看他们长得人高马大的,中国人能干得太多事情,他们还真就干不了。
还是那句话,“有人前光鲜,就有人后受累。”
在汽车轻摇慢晃中杜怡奇进入了梦乡,一切如同死了一样,睡着觉是幸福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
人从生到死,从的时候自己哭着来,别人笑着迎,死的时候,自己笑着,别人却哭着送。
“你的电话来了,快接电话,你的电话来了,快接电话……”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了杜怡奇的美梦。
杜怡奇睁开眼睛,有些发懵。那一刻,杜怡奇忘了自己在哪里,忘了自己是干吗来着,甚至忘了拯救李副市长的惊天重任。
这电话铃声把杜怡奇唤回了现实,他急忙抓起来。
“老公,是我,我打算先回去一趟,你在不在家?”
“我到省城来了,你别回了,一个小时后就见到你了。”
“你到省城来干吗?”
“想你了呗,想看看你。”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坐夜班车吗?”
“不是,我包的‘的士’。”
“你疯了,花那么多钱,你是不是有病呀,咱们还欠那么多房款呢?你不想过日子了。”
“我想见你呀。”
露琼半天没有说话,手机的两端寂静着,一阵子沉默过后,露琼说:“老公,以后别这么花钱了,别太没截至。等日子好了,咱们再玩浪漫,现在咱俩玩不起。”
杜怡奇似乎都能看到露琼眼里的泪水和心头的心酸。
贫贱夫妻百事哀,虽然不到于贫贱,都是神圣的国家公务员,但是因为边境市,老少边穷地域,他们终归还是穷,而且,不但没有因为边境市穷,应该物价低廉,但事实上,反而因为离大中城市的距离远,离各种生活必须有的生产地远,导致运费增加,物价指数很高。
结婚后,杜怡奇几乎是不管家里的日常开销的,这方面全由露琼操劳。因此,她对钱的多少比杜怡奇的感受深刻得多。
杜怡奇一直告诉露琼,别太苦了自己,相信工资会涨的,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欠点帐也无所谓。
露琼却说:“黄脸婆就是这样炼成的,都是这样炼成的,等黄脸婆炼成之后,家里就富裕了,有钱了,男人也体面了,光鲜了。就有资本在外边沾花惹草了。”
“看你说什么呢。”
她说:“这就是女人的命,这就是生活的规律。”
“净瞎说!”
“好一点的男人,在外边玩够了,累了,腻了,还知道回家。有好多就把回家的路忘记了,玩得太疯了。”
“好一点的女人,知道这时候替丈夫打掩护,用自己宽大的胸怀,细密的柔情唤回丈夫。傻一点的女人就大吵大闹,导致家庭破裂。我看你是电视连续剧看多了吧!哪儿那么多事儿。”
杜怡奇急忙给师傅说了露琼所在的位置,请师傅迅速把的拉过去。
半个小时后,夫妻二人在宾馆见面了,很久不见了,小别胜新婚,何况又有太长的时间没有相见共处了。
省城就是省城,不像边境市紫外线那么强烈,露琼在这里呆得皮肤更加靓丽青春了,她把头发高高盘起,淡淡的妆,一身白色的休闲衣,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熟悉的香水味道。
她冲杜怡奇笑着,眼里含着欲滴的热泪轻声说:“你真的打的来的?”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