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脑门儿,比昨晚还肿,而且伤口四周红红的,好像被煮了似得。
宇文玠闭着眼睛,被子盖到他腹部,似乎真的睡着了。
不过,白牡嵘却不信他,上次他也是这样装睡,有第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了。
但,他这脑门儿的确是瞩目,皮肤敏感到这种地步,他真是够可怜的了。
“喂,你没事儿吧?”看他那可怜的小模样,这人若是生在普通人家,肯定活不到现在,太娇弱了。
宇文玠没回应,一动不动的。
伸手,轻轻地放在他额头上,除了红肿之外,他还有点热。
察觉出热来,白牡嵘就把整只手都覆盖在了他的额头上。自己刚从外面回来,手可能有些凉,随后她又在自己的额头上试探了下,又覆盖住他的额头,他的确是在热。
“你烧了?因为头上受了这么点伤,就烧了?”白牡嵘觉得不可理喻,这是什么体质?简直是玻璃人。
她话音落下,那躺着的人也睁开了眼睛,“冷。”
“冷就把被子盖上呗,露着半截,打算勾引谁呢。”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她把被子往上扯了扯,一直盖到他的脖子上,只露出一颗头来。
“一整天不在府里,你去哪儿了。”他晌午时分回来的,她那时就出去很久了。
“我还不能出去走走了,你不也是半夜灌醉我,然后自己偷偷跑出去了?”白牡嵘试探着他的额头,一边说道。
“本王在书房。”他并不承认他离开府的事儿。
“真的?”白牡嵘皱眉,不是很相信。
“你离开府之前,还跑到这房间里来偷走了一张纸,你拿去做什么了?”他问道,虽很平静,但又是咄咄逼人之势。
眨了眨眼睛,白牡嵘看着他那好像什么都知道的眼睛,“我拿你一张纸都不行?看你写字写得好看,我拿了一张,准备随时督促我自己,要向你学习。”
“你的话鬼都不信。”宇文玠才不信她的胡言乱语,一看就是临时编出来的假话。
白牡嵘眨了眨眼睛,“叫大夫来给你瞧瞧吧,若是不行,就把你脑门儿上的伤口缝一下,愈合的快。”不忘上次他非要她缝合的仇,这次应该用在他身上。
“本王无事。”宇文玠拒绝,不容商量的那种。
歪头看着他,“那你就别吵着冷,不值得同情。”
“把拿走的那张纸交出来,本王的字岂能随便拿出去。”他一副很看重自己的字,而别人拿走就是亵渎的样子。
无语,白牡嵘拿出藏在衣服里的纸,包括伪造好的休书在内,一共三张,全部折叠起来了。
“这都是什么?”宇文玠自然看到了,询问之后,他又咳嗽了两声,好像很憋闷,以至于脸都红了。
看着他,白牡嵘想了想,“我的东西,谢绝观看。”把他写过字的那张纸扔到他脸上,其余的两张又藏了起来。
纸被扔到了脸上,宇文玠也无力拿走,只是任那张纸盖在他脸上。
见他无反应,白牡嵘也不由得皱眉,“我叫人把大夫找来吧,风寒感冒也会要人命的。”拿走那张纸,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更热了些。
“本王即便有病,也不能叫外人看了去。”他拒绝,而且理由是这个。假的有病可以随时看大夫,但真的有病,却是不能。
“拿你没办法,这保密程度及得上国家领导人了。既然也不找大夫,那你就自己熬着吧,我先回去了。”本来还想把休书给他呢,但看他状态不是那么好,待他精神好一些再给他也不迟。
“慢着。”白牡嵘起身,宇文玠就忽然道。
“你又想干什么?不要告诉我你要让我守着?我可不干。”先阻绝他提无理要求的想法。
“一会儿护卫会把药送上来,你去给本王拿过来。”他吩咐道,那样子倒是天然的可怜。
皱眉,虽不是很愿意做,但最后也没再拒绝。转身走出房间,然后下了楼。
果然没过片刻,一个护卫就进了正厅,他手里拿了一个瓷盅,盖着盖子,也不知里面是什么。
“拿过来。”勾了勾手指,白牡嵘也起身迎了过去。
护卫把瓷盅递到了她手里,沉甸甸的,好像满满的。
一手托着,一手揭开盖子,白牡嵘往里面一看,红呼呼的略粘稠的液体,散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儿。
“这是什么?”确定把这玩意喝了不会立即就挂了?
“龟血以及一些名贵的药材。”护卫回答道。
“龟血?乌龟?”确定她没听错,真是乌龟血。
护卫点头,正是。
“居然把乌龟都宰了当药,不知是哪个大夫开的方子。乌龟很长寿的,好好养着,能活到把你们都送走。”嘟囔着,她一边把瓷盅的盖子盖上,转身上楼。
真是个活祖宗,生病了喝的药也如此奇特,确定喝了这玩意儿不会补得鼻孔飙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