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馄饨和鸭血粉丝就端上了桌,二人一边吃,一边打抱不平。
王落花在家时并未听闻李逢秋受了什么伤,也未见他人回去,可见伤的应该不重,否则,那位大伯母指不定跳成什么样了。
她也不关心这些,也没有关注什么野人,白疯婆子。
忙碌了一早上,终于收摊了,她才有机会好好和胖婶说话。
胖婶听她说要以后要将馄饨摊交给她,又是激动,又是不舍,又是犯愁。
她拉着王落花的手说道;“我没想到你婆婆如此深明大义,许你光明正大的行医,婶子真是为你高兴,你总算熬出头,能实现自己的志向了,只是这馄饨摊原是你的,我怎好拿下”
她微微想了一下道,“这样吧,你还是掌柜,我只是给你打下手,你每月我一些工钱就行。”
“”
“或者让你娘来掌管,反正锦绣坊一时半会是开不了了,她也没处可去。”
王落花摇摇头“我娘的性子婶子还不知道么这些日子她肯来馄饨摊照看实在也是迫不得已,叫她一直在这里恐怕不行,而且她也无心掌管这馄饨摊,她正巴不得我马上就将馄饨摊交给胖婶你呢。”
“这断断不行,我总不能白白受你这恩惠。”
“婶子又说见外话了,除非婶子压根就不想要这馄饨摊。”
“不是,不是,在我和小石头最困难的时候,是落花你拉了我一把,让我有了赚钱的生计,能养活我们娘俩,还送小石头去明德学馆上了学。”
她眼圈红了,感激道,“我心里一直念着你的恩情,怎能白白享受这现成的好处,要不这样呢”
“”
“你婆家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请他们过来照看”
这件事王落花之前就想过了,农忙结束后,娘和三婶都空闲了下来,四婶要忙着带孩子,肯定没空。
但娘腰不好,还要时时针灸,经不得这操劳。
三婶又是个急脾气,胖婶是个直性子,若请她来照看,一来二去,两个人很容易杠到一起,到时反为不美。
而且,如今她抱养了玉桃,恐怕也没功夫。
再想到胖婶兄弟媳妇闲在家里,不如请她过来帮忙,她笑着摇头道“我婆家实在没人过来,我的好婶子,你就接下吧,否则,这馄饨摊真经营不了多少日子了,婶子你瞧着也舍不得不是”
“话虽如此,但是”
“别但是了,我也不是一下子就不来了,等我攒够了银子着手准备开医馆,这里必然忙不过来,若长生舅舅他们有心想过来最好了,明儿一早就可以过来,正好我们两个也忙活不开。”
胖婶其实想着要帮衬娘家一把,毕竟娘家兄弟日子也不算好过,昨儿个弟媳妇还说要找个事做做,贴补贴补家用。
只是馄饨摊不是她的,她张不开这嘴。
听王落花这样说,她更生感激,同时又觉得受之有愧,红着脸道“那就多谢落花了,只是今后要接手馄饨摊的事,不是婶子我故意推辞,实在没这道理,凭白受你这么大恩惠,你容婶子好好考虑考虑行不”
“好。”
因为胖婶是赁的屋子,灶房小的连一个人都转不过身,所以一直都在药庐准备食材,准备完了,胖婶再赶回去。
两个人一起推着板车回到药庐,待准备的大差不差,贺兰月也回来了。
王落花一句没问有关贺兰谦的病情,贺兰月有些失望,但女儿回来她终归是很高兴的,母女两个聊得倒也亲亲热热。
眼见天色不早,王落花要家去了。
胖婶正好顺道一起走,两个人刚走到圩埂尽头,胖婶伸手一指“那可不就是你相公么”
王落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去,就看见李逢君含笑朝着她走来。
斜阳西下,他的上,脸上,身上都笼着一层淡红光晕,凭添了几分暖意和不真切。
清风徐来,吹动他鬓边散落下来的碎飘飘。
要不是他嘴里叼着一根不应景的狗尾巴草,胖婶几乎以为走过来的是个神仙。
见到王落花,他立刻兴奋的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冲着她招招手“小干柴,你怎么这么晚也不回家害得老子还要跑过来找你。”
见胖婶在此,他看了她一眼,王落花立刻介绍道“这位是胖婶。”
他冲着胖婶打招呼道“胖婶好。”
胖婶听她跟王落花说话虽然不礼貌,但言语之间却是亲热的样子,想来他们小夫妻也是和和美美的,笑道“是天宝呀,你好。”
见人家相公来了,她自然该走了,又笑道,“既然天宝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好,胖婶你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