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执一词,喜宴变公堂,青羊村的村民都乐于看热闹,恨不得事情再闹大点才有趣。
更有德高望重,听见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叫嚷着要拖林姝去沉塘。
“够了,”被忽视已久的郁衡突然开口,他上前一步,将林姝挡在身后,“今日是我与林姝成亲之日,你若与她有恩怨,还请明早再来。”
张秀才万万没想到,他说到这个地步郁衡还能护着她,当即冷笑:“绿帽子都戴头上了,也是个扶不起的窝囊玩意!”
林姝看着郁衡宽厚的背影,心里微暖,探出头来回怼:“谁还能比你窝囊,小泉村谁不知道你先后五次议亲都因你穷还没本事黄了,现在还有脸搅和我的亲事,不嫌害臊!”
“贱人!”
张秀才被戳到痛处,竟冲上来要打人,郁衡微微抿唇,抬腿就是当胸一脚,将张秀才怎么来的又怎么踹了回去。
读书人不比猎户,这一脚受在身上,他是一时半会起不来了。
郁衡目的达到,微微躬身:“还请诸位乡亲帮把手,将人扔出,也好不耽误吉时。”
主人都这么说了,有与郁衡交好的,提起张秀才就扔了出去,院里恢复平静,喜婆抹了把汗正要唱喝,又被村里的族老堵住了嘴。
“郁家小子,无风不起浪,依我看,你这媳妇,不娶也罢!”
“就是的,那秀才郎说的有鼻子有眼,还是先去小泉村问上一问吧。”
“有什么好问的,这蹄子长得就是一副狐媚样,定是个水性杨花的!”
一时之间,院里吵嚷依旧,岁数大的嫌林姝不规矩,妇人姑娘酸她长得好,你一言我一语的,恨不得直接拖人出去浸猪笼。
郁衡环视一周,正要开口却被林姝按住,只见她转身拿起一只茶盏就朝地上掷去。
碎裂的瓷片声如雷鸣破空,在场的人稍微熄了气焰,郁衡站在一边想听听林姝有何说法,结果她扯了下他的袖子,低声道:“现在可以说话了,你说吧。”
郁衡:……
合着她是嫌太吵。
不过摔这一下的好处也立竿见影,刚刚起哄最热闹的几个长舌妇,现下大气也不敢喘了。
郁衡神色冷淡,公事公办道:“林姝如何,都是我的家事,各位好意郁衡心领了,家里庙小,不如各位请回吧!”
好好的一场喜宴,闹到最后竟是赶客收场。
林姝也能理解,毕竟张秀才一番话听在郁衡的耳朵里也不好受,谁也不想莫名其妙当了冤大头,早点把话说开也好。
于是,她没再管磨磨蹭蹭离去的村民,转头对郁衡道:“回房,我有话跟你说。”
郁衡本来是想把人赶走,清清静静好拜堂,但听她这么说,只能暂歇了拜堂的心思,走在前面给她带路。
郁家算是青羊村的大户,两处小宅子并一起,左边是郁衡的家里人,右边郁衡独居。
今儿个大婚,郁衡的娘亲身子抱恙没来参加,否则还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