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诚玉公主李灵本害羞胆小,但仗着与沈蓁蓁在离宫数日相处出的非比寻常的关系,大胆站起身,朝她二人挥了下手,将那二位不受旁的小娘子欢迎的人请到了身边。
只不料,她请来的还不只沈家这二人,她们身后,萧家世子与沈家郎君一道走了过来。
在沈蓁蓁朝六皇子李莳介绍自家幼妹沈婳时,那边,在一位丰神俊逸、一位温润如玉的两个郎君近前时,李灵一下涨红了脸。
她手中的帕子拧了好几拧,才朝二人支支吾吾道:“表、表、表哥,沈、沈、沈二郎。”
萧衍淡淡看了眼这位胆小害羞的小表妹,颔了下,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忙碌的沈蓁蓁身侧。
得公主主动招呼,沈霁赶忙弯腰拱手,毕恭毕敬地问候李灵,又客套问:“诚玉公主手上伤势可已好了?”
诚然了,距离商州烫伤已过了小半年时间,岂有没好的道理,李灵只需顺势道好了就是。
可也不知脑中哪根筋搭错了地,李灵结巴道:“我、我有时候还觉得疼。”
沈霁蓦地抬,对上一双清湛圆溜的眼。
没拆穿眼睫颤得飞快、连耳带腮红透的小公主睁眼说的瞎话,一向温柔的沈霁轻轻一笑,接话道:“是么?哪里疼?”
“这、这、这里……”虽是很紧张,话也说得结结巴巴,李灵到底是生平第一回,鼓足勇气将自己娇养出来的小手朝沈霁递了过去。
沈霁看了眼白玉无瑕的手,笑着道:“倒没见到伤口。”
李灵硬着头皮:“外、外表看不出异样,就里头,太医也说没办法……”
因李灵那一挥手臂,三个郎君三个小娘子凑巧聚在了一起。
俊男靓女,不外乎如是,自然引得旁人关注。
但各人的想法却又大不相同。
五皇子李政捏着手上皮鞭,切齿道:“好端端的雍州刺史,竟然就这么被人夺去了!方才刘家的还说了,刺史府上,刘五郎被当众判决与郑家女和离。刘家是我麾下为数不多的文臣了,他这是什么意思?硬要跟我对着来?”
张贵妃抿一口茶,轻缓道:“郑家一向跋扈,刘家敢做偷梁换柱之事,就该明白会有人找上门的一天,还妄想着郑美人势弱了些,郑家就会忍气吞声么。你舅舅仰仗的是何等拎不清的人,你就该有所觉悟。此事,跟你萧表哥无干,你莫要白白去招惹安国公府。”
张贵妃提点的话,却没将李政点明白,李政低吼道:“母妃何必如此贪生怕死?当下形势,由得谁躲?二哥是废了,也就只剩三哥、四哥……”
“政儿!”越说越离谱放肆,张贵妃微扬声将他打断。
李政住嘴,视线看着接替他的新任雍州刺史,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貌美的沈家女身上,李政似又被刺激了一下,本来不想提的事,此刻也有较劲的因素在,咬牙道:“稍后我就去请旨,赐沈家女为我楚王妃。”
话音一落,张贵妃的脸色顿时变了。
她办这场秋宴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与这沈家女有关不假,可目的却不是这个。
张贵妃将茶盏放在桌上,招来贴身宫女,急切地低声耳语了一番。
没过多久,组织蹴鞠射击赛的内侍便上前来请众人移步去另一边。郎君们去牵马上阵,小娘子们被宫女们领着去旁观。
沈蓁蓁跟沈婳也跟着人走。
二人随宫女走到一处长廊拐角,一内侍上前躬身,请人道:“沈大娘子,还请您随我来一趟,我们娘娘有话与您单独相谈。”
此次下邀帖请她的本就是张贵妃,是以,沈蓁蓁点头,叫沈婳先去太液池,自个跟着内侍走了。&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