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昌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
我瞥了一眼神情中流露出一丝慌乱的二夫人,接着说道:“您就不想想,像私通这样的事情,我就算是再傻,也不会在府里做吧?而且,怎么会有人跟人私通,还提前喝了软筋散?然后又被妹妹撞见,府里的护院又几乎是马上赶到,您就不觉得,太巧了吗?您就不觉得,府里的护院,来的太快了吗?”
软筋散,就是这三天里,我都要喝的药汤子,喝了之后浑身无力,坐着都很勉强,这也是小椿告诉我的。
听我说完之后,顾文昌流露出一丝疑惑,随后问道:“就算私通之事,你是被人陷害,那杀妹毒母,你又如何解释,我可是亲眼看你刺了末儿一刀,毒药也是在你房间里搜出来的!”
我淡淡的笑了,拿起桌上的茶杯,可却因为无力,才抬起一半,茶杯就掉了,一边说:“您也看见了,吃了软筋散,我连茶杯都拿不住,怎么还有力气伤人?再说那毒药,您就确定,不是陷害我的人,故意栽赃我的?”
然而,顾文昌还是不信,或者是信了,但却要袒护二夫人和顾末。
我接着说:“如果您不信,可以让丫鬟喝了软筋散,再看看她能不能伤人?”
“闭嘴!”顾文昌突然一跺脚,指着我说:“你不要再狡辩了,明明是自己不知廉耻,又心肠歹毒,现在反倒是要反咬你二娘和妹妹一口!”
“反咬一口?”
我一脸无辜的说:“我并没有说是二娘和妹妹陷害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日是妹妹用匕首帮我割断了绳子,因为太紧张,所以匕首掉了,又很不巧的刺到了自己。”
说着,我看向神情极不自然的二夫人,可怜兮兮的说:“二娘,你最疼我了,你快问问妹妹,究竟是不是我说的那样。”
“这……”二夫人张了张嘴,却是没说出话,犹豫了一下,才说:“老爷,妾身听倾儿这么一说,也觉得这事情不对。而且,倾儿与末儿姐妹情深,倾儿又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怎么可能会害我们,一定是有贼人陷害,老爷您要明察啊。”
想起北宫家那个敢佩刀上殿的男人,二夫人害怕了。
“是啊是啊。”
我赶紧乖巧的点头,说:“对啊爹,您看二娘都这么说了,您还不相信我吗?”
顾文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色不定,其实能做到被当今皇上亲封为侯,他又怎么会是个糊涂人,早就看出这件事情很不对劲,也知道一直以来,二夫人母女二人,是自己的嫡长女视为眼中钉,他之所以放任不管,是因为他对这个嫡长女,除了恨之外,再无其他情感。
可眼下的情况来看,只要北宫家不倒,他还真拿这个畜生没有办法。
这三天的时间,除了要看北宫家的反应之外,也是要等那件事情能不能成,而现在都没有传回消息,看来那件事多半是没成。
“老爷……”二夫人抓着文昌侯的手臂,带着些怜悯,说道:“妾身相信倾儿的话,您就绕了她吧。可倾儿的事情,已经被传遍了盛京,继续在侯府之中,肯定会沦为笑柄的。依妾身想,最好是将倾儿送回庄子里静养,待病好了再接回来,那时风波已过,也能再寻个人家嫁了。”
这话我听在耳中,在心里说了声佩服,二夫人简直是把语言的艺术发挥到了极致呢。
首先是让顾文昌网开一面,这是体现她的善解人意和大度。然后是提醒顾文昌,侯府嫡长女与人私通,又杀妹毒母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盛京,就算风波过去了,只要别人看到我这个人,也会马上想起私通之丑事,所以送走了,就别接回来了。
我心中感叹,这女人真的是太会说话了。也很清楚,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杀我不成,退而求其次,想要把我这个嫡长女挤走,她那庶出女儿,才有机会嫁一个王公贵族。
顾文昌冷冷一哼,甩了一下袖子,说道:“准备一下,明天把她送去庄子。”
“侯爷,宫里来人了!”这时,管家人未到,声音是已经传了进来。
顾文昌眉毛一挑,这个时候宫里来人会是何事?
而后,顾文昌和二夫人,一同离开了房间。
见他们走了,我终于撑不住了,险些从椅子上摔倒,还好小椿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我想了一下,说道:“小椿,你去前面看看,侯府出事的当口,宫里来人十有八九是跟我有关。”
小椿是个机灵的丫头,把我扶到床上躺下,就匆匆去了前面。
而匆匆来到正厅的顾文昌,是看到了御前最受恩宠的周公公,心中凛然,这周公公亲自传旨,肯定是有大事,而听周公公宣读完圣旨之后,顾文昌和二夫人,是在对视之后,看向了我房间的方向,一脸惊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