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
隐于暗处的绿衣少女走了出来,不敢看主子的脸,只是抬眼偷瞧了躺在床上的女人,心中感叹,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女人会让主子动容的,可这名声狼藉的王妃,却是让主子动了真怒,她收敛心神,小心的询问道:“王爷,是否需要小禄为擦拭一下?”
陈道陵犹豫了一下,把要亲自动手擦拭的话咽了回去,习惯性的捻着手指,吩咐道:“等王……顾倾回王府时,你找机会接近她,留在她身边,保……给本王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明白了吗?”
“明,明白……”
小禄忍住没有笑出声来,没想到自己家主子也有这样不坦率的时候,明明是想让自个儿保护王妃,却非要说成是监视,看来这个王妃真的不一般,可她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声名狼藉的王妃,会有多么不一般。
陈道陵瞥了一眼死在一旁的徐士奇,总觉得让他死的太痛快了,但他刚刚怒意横生,只想撕烂了这个杂碎!
想着,陈道陵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女人,她的掌心和腿上有多处伤口,那是为了不被药物侵蚀意识而为之,如此烈性的女人,说她会不知廉耻的与江湖草莽私通,他陈道陵是不信的,可即便她是被人陷害的,他也不该为她如此动容。
说到底,还是被她护着自己而感动了,仅仅是感动而已,陈道陵这样想着,人已经出了屋子,而此时的院内外,却是已经死了数十个护卫,这些人都是二夫人安排在这,以防里面的人突然逃走的,却是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在恍惚间醒了过来,口中有些发涩,像是吃了什么药物,而此时我身上充满了力气,想来这药物,该是救我之人所赠吧。而且,掌心与腿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过了,想想那张模糊而又冰冷的脸,我竟心生涟漪,还花痴一样的幻想着那个男人给我包扎的样子。
他,会不会是那种看上去很冰冷,可对心爱之人会格外温柔的男人呢?
其实哪个女人,不想要一个只对自己温柔的男人呢,我也同样不能免俗。
只是不知,还能不能再遇见那个男人,而他又会是谁呢,为什么会救我,而且还这么及时?
很多的问号萦绕在脑中,但我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徐士奇的尸体可还在一旁放着,而从二夫人还没带人赶来的情况看,我似乎昏迷了没有多久,所以一定要想好说辞才是。
我收敛心神,检查了一下身体,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让我稍许安心,只要这个还在,旁人就说不出许多。
随后我捡起长剑,刚刚意识模糊,所以看的并不真切,长剑不仅剑鞘是黑色的,就连剑身也是漆黑,还均匀点缀着血红色的卷云纹,所以即便是不懂剑的我,看了也觉得是个稀罕物。
我先瞧了王婆子,看她那熟睡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大碍了,想必是那个男人给她吃了解药之类的,我也没急着叫醒她,而是推开了房门,立刻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随后就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这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见过如此多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尸体,蔓延在青石板路上的鲜血,让我的每一个毛孔都本能的炸开,由内而外感觉到冰冷。
想必,也是那个男人干的吧。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没多久就冲进来十几个护院,而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有着倾世之姿的女子,她仗剑一片血腥之中,仿若是点缀在鲜红色掉上的一抹冷艳明月,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不敢言语,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小了。
“这,这……”
随后赶来的二夫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脸色煞白的看着面前的人,用了少许时间才缓和的情绪,小意询问道:“倾儿,你,你这是为何?”
“二夫人管的好家!”
我冷冷的瞥了一眼冷刀子过去,二夫人竟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而我则装腔作势的甩了一下长剑,似乎是要把剑身上的鲜血甩去,同时眯着眼睛说道:“这些个奴才,见了本王妃连应有的尊重都没有,可是二夫人疏于管教了?”
“啊,你,你们,还不跪下给王妃娘娘请安……”
二夫人现在等于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又瞧着那个蠢笨货着实可怕,便马上让护院跪下请安,等护院跪下请安后,却发现那个蠢笨货还在看着自己,不由得一怔,不可置信的问道:“倾儿,你可是让我也跪下?”
“你觉得呢?”
我毫不留情面的反问了一句,索性就把这些护院是我杀的事情给坐实了,总要让人对我有些忌惮才是,同时说道:“二夫人,别说你只是侯府妾侍了,就算是我爹在,按礼,他也要先给本王妃行礼,我才又回以父女之礼,你觉得呢?”
“真是好大的口气!”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是一人出现在月亮门处,阴测测的说道:“到底是身上流着粗鄙的血脉,才会如此残忍,才会如此无礼!即便你是王妃又如何,杀了我侯府这么多人,岂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