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屋内,我待陈道陵离开之后,缓缓坐起,而陈想年几乎是在下一刻就跑进了屋子,先是确定了我没有事情,随后又把小椿扶到桌前,皱眉道:“嫂嫂没事,想年便放心了,可究竟是谁将暗卫打晕了呢?”
我打了个哈气装傻,故作惊讶道:“什么,暗卫被打晕了?”
陈想年点点头,皱眉思索了片刻,但却没想出什么,便笑着说道:“左右,嫂嫂没事便好了。”
是啊,我没事,就是心碎了而已,陈道陵,既然你这么狠心,便也别怪我无情了,你不是还想继续装傻吗,那我便陪你装傻!可虽然是狠下了心,但我也很清楚,自己还是很在意他的,否则换个寻常人,又怎么会让我动容呢。
闲谈了几句之后,等小椿醒过来,我便让她把我调制好的颜料拿来,在脸上和脖子,只要是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细致的抹上,转眼间,红润细致有光泽的肌肤,便如同纸一样苍白,但却不显生硬。
包括血浆在内,其实都是我用各种佐料,还有花汁调制而成,这些也都是渣男曾经教我的,曾经便受用无穷,这一世仍然如此。
随后,陈想年开了门,告知外面的人,我已经没事了,并且让她们都回了,但太子妃,成王妃与文王妃,却是都留了下来,我们本是妯娌,她们本就该留下来的,特别是太子妃,她是此间女主人,我在东宫出事,即便“凶手”被抓,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至少也要留下安抚。
再就是成王妃了,她便是想走,也是不能走的,因为顾末是她带来的,现在顾末成“凶手”了,她的责任可就大了,所以就算别人赶她走,她都不会走的,得留下来善后呢。而她现在最庆幸的,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现在没有大碍!
而她疑惑的是,顾末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如此行事?
同样疑惑的,还有太子妃,她也没想到顾末会用最这种等同于同归于尽的方式动手,而且还是在九公主在场的情况下,唯一的解释,便是顾末是被算计的!
再就是文王妃,只是默默的看着,偶尔咳嗽,似乎事不关己她便不会关心,甚至是有一种,即便刀子架在她脖子上,她都不会动容的淡然。
各怀心事,三个王妃走进了屋子里。
“嫂嫂……”
我装作很虚弱的样子靠在床上,眯着眼睛,把目光投向了太子妃,满是委屈的说道:“嫂嫂,我们家王爷是个心智不健全的,所以您要给倾儿做主啊……咳咳……”
“倾儿,你莫要激动!”
太子妃忙走过去,一脸担忧的样子,可实际上,她是想走近观察,一边说道:“倾儿你在东宫出事,嫂嫂有一定的责任,所以这件事情,嫂嫂定然会给你做主,只是谋害倾儿的,是倾儿的姐妹,唉,毕竟也算是你们的家事,所以我已命人去请文昌侯了。”
“咳咳……”
我看太子妃靠近,猜测她是近了观察,虽然我对自个儿画的伤口很有把握,现又已经包扎了,可就怕近了,被她摸了手,让她察觉到颜料的问题,连忙就咳了两声,在掩口的时候,将血浆塞进嘴里,就给咬破了,然后噗的就突出一口老血,随着刺鼻的血腥味,太子妃停下脚步了,我忙擦嘴,一边说道:“倾儿该死,吓到嫂嫂了……”
“唔……”
太子妃感叹了一声,虽然心中疑惑,可瞧那血也不是假的,便不敢再靠近了,说道:“倾儿你别急,我定会……”
“姑娘!”
小椿突然就扑了过来,哭的那叫一个惨,一边给我擦嘴,一边哭嚎着说:“姑娘,您都这样了,还是别再说话了……”
得!
人家都吐血了,总不能再说下去了,稍稍安慰几句之后,澹台子衿,便带着成王妃与文王妃离开了。
待重新关上门,小椿连忙拿了水给我漱口,嘴里的味道才算淡了一些,陈想年又给我塞了蜜饯,这才算把那作呕的感觉压了下去。
又等了大概一个时辰,朝服都没换下的顾文昌匆匆而来,照理说他是不能进入内殿的,可发生这样的事,也只能破例了,而看到憔悴的我后,顾文昌一张脸阴沉的可怕,他在我面前来回踱步,最后是等陈想年和小椿离开后,他才走到我的面前,用颤抖的手指着我,沉声道:“你如此陷害亲妹,到底为何?”
“陷害?”
我故作虚弱的反问,又很艰难的抬起头,眯着双眼,迎上了顾文昌的目光,问道:“当初在侯府,顾末被刺,您怎就没说她是陷害我,现在我被刺,您又怎会如此笃定,是我陷害她?同样是女儿,您就这般偏心?”
“女儿?”
顾文昌咬着牙,手指都要点在我的额头上了,恶狠狠的说道:“我宁愿,就没你这个女儿,就不会生出如此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