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沉默后,“他去世了,所以母亲才带我回了日本。”叶梧道出真相。
想到妹妹回国后落寞的生活,野崎正人对这位未知音容的妹夫毫无好感,他冷哼了一声,没开口。
儿子刚18岁成人,就迫不及待提起此事,野崎太太一想起,脸上也难掩失落,她眼眶微湿,
“小梧,我们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那般珍视”
“我也一样,充满真心地,把你们当做我的亲人。”
“那你我还是难以承认”野崎太太低泣,哽咽着擦拭泪水。
“我知道这话伤害到你们,”叶梧垂下目光,他只能愧疚地重复答道,
“真的很抱歉。”
“更改那些东西,并不意味着我和父亲,母亲的联系就不复存在。”
“请相信,尽管做出更改,但对你们的爱与感激一如既往。”
冷静下来的野崎太太,脸色稍稍舒缓了下来,她握住小儿子的手,
“并不是在指责你,只是很难过,以我们的力量,仍旧无法填补,你内心对亲生父母这份眷恋。”
“我知道的。”叶梧呢喃着,他的手攥紧舅妈的手指,仿佛要将这份感激与歉意通过手指传递出来,
“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珍视你们,感激你们所给我的温暖和呵护。”
叶梧侧眸,默默凝视着野崎正人,轻声唤了声,“父亲。”
“随你心意!”野崎正人语气有点冲,虽然叶梧的决定令他失望,他也大致能理解,这儿子他内心的挣扎,对亲生父母的孺慕之情。
他最终还是软了态度,“妹妹在时的话,可能也会支持你的想法”
“谢谢您们!”
月光穿过薄纱窗帘,流泻进来,氛围逐渐明朗起来。
——
野崎正人拿出叶梧的出生医学证明,上面果然是熟悉的中文。
比较重要的户籍申报地址,以及父母信息,婴儿名字都在证明书里。
这让走转籍手续节省了不少功夫。
叶梧这个身体,起初出生在华国,是华国籍。
被带回日本后,因为双亲去世缘故,被舅舅领养。
由于年纪太小,所以是非自动放弃华国籍,也是非自愿加入日籍的。
因而重新加入华国籍不难。
在野崎正人的陪伴下,经历两周的走程序手续,叶梧最终,在华国拥有了独立的户口本-
不久后,告别了家人朋友后,叶梧再度踏入华夏国土。
站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一阵风来,叶梧闭目,蓦然吸了一口气。
周身的炁,在身躯中,自在地舒展着。
强烈地感受着,山川、江河、草木森林、风与影,
植根于这片土壤的氧气,永久长存的亲切感。
接下来,他要去趟上海,见见那位曾经的运动员了。
“国士飞羽。”——
叶梧将近断网,失联的几个月里。
一切缘由,要回溯到那趟中国之旅。
空寂深山之中,道观内依然如故,不同季节有着不一样的诗意。
清幽宁静的天井下,一位老道士在石凳旁,闭目养神。
驻足默察片刻后,叶梧上前恭敬道:“张天师。”
张忠阳天师慢慢睁开眼睛,“好友不见,叶小友。”
“天师,我有一惑。”
“你啊,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自是知道你有事上门。”张天师轻描淡写道。
叶梧微微颔首,一副弭耳受教的模样。
老天师指节轻敲了两下面前的石桌,心中默算着。
“怎么今天没带奶茶?”
“给小师兄了。”叶梧一噎,随后自然地接话。
“那就行。”老天师深沉地点了点头,
“你是来问我修真之人,为何不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