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幸福在哪里我自己清楚,不劳费心,”沐玄思取回沙士就着她喝过的地方轻轻喝了口“如果有一天真的出现了个女人在我心目中重要过其它事情时,我自会取舍。”
“这女人不是盼柔?”菱菱有些为盼柔难过,她是个好女孩。
“不是她!”沐玄思相当肯定,他瞥了眼菱菱,不再言语。
菱菱叹口气,能够收服沐玄思这条八爪章鱼的女人得要既有本事又有勇气,否则稍有不慎,捉鱼不成反会葬身鱼腹。
眼前的席盼柔不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吗?
迷迷糊糊、朦朦胧胧之际,菱菱猛然起身由恶梦中惊醒。
她摸摸颈项,一手粘糊,冷汗涔涔,果然是让那恶梦吓的。
她梦见自己是个身着大红嫁衣,凤冠霞帔的古代女子,端坐床沿等着她的夫婿来为她掀开红头盖,与她携手共渡崭新人生。
他会是什么模样?会有怎样的性情?
睡梦中的她甜蜜地揣思等待着。
她的甜蜜是直到男人掀起她头上的红头盖后,才瞬间烟消云散的。
“亲爱的娘子,你始终还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向来我要的东西我绝不松手。”
男人热热的气息在她耳下骚动,近乎真实,引她心绪大乱“拥有你一世不足,我要的至少是三生三世。”
男人坏气而熟悉的笑容叫她心悸,梦中的她尖叫出声,其实男人高大帅气,只是只是他像极了沐玄思。
为什么她梦见的不是周子鑫竟然会是沐玄思?
真是个骇人至极的恶梦!
菱菱忍不住念起南无阿弥陀佛,肯定是之前和玄思的那番话在她脑海里起的作用,她才会作这样的恶梦。
菱菱想起沐采思——她的大嫂,采思说当年她是先梦见白马王子出现后,才见到她的大哥纪颐伦的。
“别忽视你的梦境,”采思说这话时,满脸是甜蜜的神情“有些时候它可能是你潜意识的知觉或与前世今生的根据,有时候甚至会比你清醒时还要能探知你更深一层的心思。”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她潜意识里,她竟然有一丝丝喜欢那只八爪章鱼
菱菱捂住嘴险些要发出跟梦中人一般的尖叫,她无法忍受与那男人有一丁点儿超乎哥儿们感情的想法。她突然想起曾看过报上专家的话,梦与现实通常相反,她只是被子鑫的异常弄乱心思才会作这种恶梦的。
安慰自己后,菱菱恢复了好心情,转身开始打量起周遭环境,车子已然停止熄了火,只是她完全没有概念这是什么地方,她蜷躺在后座里,车窗上开了小缝容她透气,她原先盖着的薄被上多覆了件他的外套,至于那男人则不见踪影,他并不在车上。
菱菱看了腕表,清晨四点钟,天色尚墨黑着,他在哪里?
她套上沐玄思的外套,打开车门下车伸直腰杆,迎面一阵虽嫌冰寒却清甜入脾的山林空气让她精神一振,原是漆黑难辨的氛围在眼睛逐渐习惯后慢慢清晰,这该是座山谷吧!
菱菱信步前行,在前方满布芦苇丛的地方仿佛嗅到了湖水的气息。
不止湖水,菱菱轻轻抽动鼻端,一股浓郁诱人的香气似有若无向她招展,她几乎是用蹦跳前行的,在湖畔,微弱光晕里,她果然见着了沐玄思,和他身旁那壶正蕴着香气的咖啡,不远处,他的摄影角架静矗在湖边,他正安静地闭眼寐着,颀长的身子沉在一只便携式充气式半斜着靠背的软架躺椅里。
菱菱倒杯咖啡轻啜了一口,却忍不住咋舌,苦死人了,她的咖啡里向来又是奶精又是糖,没试过原味,真没想到这么香醇的东西竟有如此苦涩的原味。
她忍了忍不想为这种小事吵醒他,开了一夜车,他该是疲惫的,冷不防,两包白晃晃的东西白天而降落入她手里,正是她想着的糖包和奶精。
“我以为你在睡觉!”菱菱悄悄开了口,不想破坏那分宁静恬适。
“我是呀!”他睁开眼睛,望着她的眼神亮着笑“我梦见你,然后就醒了。”
“梦见我”菱菱心惊胆战,想起自己的梦有些不自在,却又有着难掩的好奇“梦见我什么?”
“梦见你不但偷喝我的咖啡,还跟我伸手要糖。”
菱菱松了一口气,浅笑盈盈“小气鬼!”
沐玄思不以为然地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你在等什么?”菱菱蹲下身子靠在他身旁,心生佩服,清晨山林露重湿寒,他居然丝毫不引以为意,反倒是她,虽披了件外套,还是觉得冷。
“等天亮。”他懒懒的声音扬起“等鸟叫。”
“我也要等。”
“随你,不过待会儿你得安静点,别吓跑了我的鸟。”
菱菱忍不住咯咯直笑,玄思说得一本正经,她却直觉这话有语病,别吓跑了他的“鸟”
蹲在他身旁一会儿,菱菱已然腿酸脚麻,见他憩得如此舒适,她不甘心趋前推他。
“你到车上睡比较舒服,天亮了我叫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