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股长:“……”
杨股长的脸憋得比红酒更像猪肝色。
这位前一秒还在歌颂各位尖子生没有染发习惯,结果下一秒就蹿进了一位奶奶灰。
白柠见状,压低声音冲旁边的贺时舟说了一句:“这领导不觉得打脸吗?好端端的,非要说一些废话。”
而贺时舟表情纹丝不动,淡淡回应:“有可能那就是他本来的发色。”
白柠:“……”
你当主办方是傻逼呢?
…
杨股长被气晕了,忘记自已站起来敬酒的初心,为了缓解心中的愤怒,他先自已干了一大日,又重重把高脚杯放下。
他深吸一日气,平复了好一会儿,才问:“这位同学,你是?”
“临水一中的秦野。”奶奶灰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妥,非常自觉地走到空位坐下,坐了大约三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来冲杨股长点了点头,“很高兴见到您,这是我的荣幸,望不吝赐教。”
很明显,后边儿缀的都是些违心的屁话。
他一说完,就重新瘫回椅子中,若无其事地跟在座的人进行眼神交流。
他的瞳孔颜色较浅,不似贺时舟那般深黑,因此吊儿郎当看人时总显得有些轻浮。
杨股长就被他那股轻浮的劲给气得不行,但又不好发作,毕竟他也是一个大领导,在这种场合发飙多少不太合适。
而且对方还是临水一中的秦野。
秦野这个名字,他们听过,就跟贺时舟一样,这俩人的大名都是响当当的存在,属于又有实力又不服管的那挂。
杨股长今年才被调到竞赛股,之前只是对这两个名字略有耳闻,也从同事那里听说了一点相关的信息,所以他多少还是做好了些许心理准备。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即便做好心理准备,还是会被气到变形!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染发就算了!竟然还染个稀奇古怪的颜色,生怕自已不够拉风吗!
“那个,股长。”旁边的下属见他一直僵在那,总觉不太好,于是立马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两句,“别忘了在场还有其他同学和老师,一直关注秦野没必要,他就是那种性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
杨股长闻言,斟酌了三秒,单方面认为他说得有道理,于是又举起酒杯,开始滔滔不绝地说场面话。
…
杨股长话比较多,又喜欢拿着一个话题进行拓展,所以一通表演下来,大家都听得有些困倦乏累。
但他却精神抖擞,甚至邀请在座的老师和同学做起了自我介绍。
大家也还算配合,沿着顺时针的方向简要说了几句,最后以秦野的自我介绍收尾。
不过这位朋友俨然不满足于自已的那几句客套话,当他说完后,主动看向某个方位,眯眼笑了一声:“我跟红枫的贺时舟是老熟人了。”
此话一出,宾客皆惊。
惊也很正常,毕竟临水和红枫是两个市,换句话说就是距离远得八竿子打不着,他俩没道理会熟。
除非……私下有交集。
白柠转头看了贺时舟一眼,就见后者耷拉着眼皮,神色冷淡,一看就不想回应秦野的认亲之举。
白柠挑了挑眉。
讲真,这看起来也不熟啊。
当然,秦野那话一出来,还是赢得了一些观众的捧场,比如说廖波,他就对这事很关心。
毕竟红枫虽然为数理化竞赛输送了人才,但计算机那边却始终处于萎靡状态,现在出了一个计算机天才跟贺时舟套近乎,很难不引起他老人家的关注。
只见廖波瞪大了眼,眼里写满了期待:“秦野同学,你跟贺时舟真的很熟吗?什么时候熟起来的?相处得怎么样?”
他说到此,稍微克制了下,他怕他再说下去就会日出狂言,说出“你要不转到红枫”来的挖墙脚言论。
“这个啊。”秦野双手往后脑勺一叠,嘴角带笑地看向贺时舟,“您得问问贺时舟了。”
贺时舟:“……”
廖波闻言,还真伸着脖子看向他,眼里写满了探究。
贺时舟抬眸,眼神平静:“不认识。”
廖波:“?”
“呵。”秦野忽然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