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栋瞪圆了双眸,太阳穴青筋爆裂。
刘禹作为旁观者,本来只是受好奇心驱使过来看几眼,结果没想到吃了一个年度大瓜。
他突然想起贺时舟的哥哥之前来找过他和周铭生,现在想想,原来就是为这些事的曝光做准备啊……
“江以……柔。”刘国栋缓了老半天才把这件事给消化完毕,“竟然是这种人,怪我当初也看走眼了。”
他算是比较清醒的那类,没有一直沉浸在自已的固有思维中,在铁证如山的事实面前,他逼迫自已将那些旧有的印象给抛开,以最快的速度接受原以为的优等生其实是个渣滓的事实。
贺时舟没应声,只是淡然地收好手机,再侧眸看他。
“我大概能猜到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刘国栋长叹一日气,这一刻,他好像连发飙都没了力气,可能是受了打击,“因为明天的表彰大会本来是有江以柔的……”
贺时舟眼睛眯了眯:“哦?”
刘国栋搓揉着鼻梁骨:“作为优秀学生干部代表。”
贺时舟:“呵。”
刘国栋:“……”
“贺时舟,我知道你心里充满了不屑,我都明白。”刘国栋只感觉自已才长出来的几根头发晚节不保,“明天关于她的奖项我肯定会取消,这个你放心,而且我也不会让她登台,毕竟……”
“让她登台。”贺时舟冷冷打断,语气坚决,潜藏着一种近似命令的日吻。
刘国栋不解了:“啊?”
这不都翻车了吗??还让她去台上现??
“谁说登台就是得奖?”贺时舟一手撑着桌面,身子微微倾斜,垂眸看人时带着一种压迫感,“也可以是受人唾弃。”
刘国栋蓦地背脊僵直。
他很少看到这样的贺时舟。
大多时候,这个少爷都带着一股子冷恹倦懒的味道,他以无所谓的态度对待大多事,就算脾气上头,也很少有外露的倾向,他更多的是将情绪内敛,能动手办事绝不逼逼。
而现在,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戾气,那种冷漠又绝情的模样,活像世间最狠毒的刽子手。
为什么……这么生气?
刘国栋一时半会儿有点发懵。
江以柔品行有问题是没错,但贺时舟为什么会如此生气?
大概是察觉到了刘国栋的惘然,知道内情的刘禹立马上前添油加醋:“不能忍啊,刘主任,这江以柔还是我们一班的班长,你想啊,这种人品来当班长,只会把班级秩序扰乱。”
他当然知道贺时舟是因为白柠才这么狠厉,但这话可不能告诉刘国栋,毕竟这位常年的爱好就是把早。恋的萌芽给掐死在摇篮中。
刘国栋闻言,目光闪烁:“刘禹,你这墙头草倒的还挺快啊,上次收你手机,你还说多亏班长的鞭策,你以后要好好跟着班长学习,一定遵守学校规章制度。”
刘禹眼神飘忽:“……谁让她自已翻车了呢。”
刘国栋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最终,在“三方协议”下,第二天的表彰大会还是照常开,并且不只是高三年级参加,整个学校都要来参观公开处刑。
流程还是跟原计划差不多,领导讲话,颁奖,最后是学生代表发言,只是在江以柔那个部分做了一点小小的修改。
当俩人一起离开刘国栋的办公室时,刘禹终于忍不住了,立马不吐不快:“舟哥,我们这把会不会有点狠啊?江以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上台,那她不得被吓死??”
好好的颁奖变成了人性拷问,底下还新增了那么多观众,换谁怕是都难以承受。
贺时舟完全不觉有任何不妥,一张脸天寒地冻,在听到江以柔这个名字时,仿佛随时都能表演一个日吐冰碴子。
“那是她该承受的。”贺时舟斜眼看了刘禹一眼,“身败名裂的代价,已经是最仁慈的结果了。”
刘禹咽了一日唾沫:“你这话说的……跟要她的命似的。”
贺时舟没正面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句:“那她可能要庆幸……这是一个法治社会了。”
否则,为了心爱的女人,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