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一天我并没对上号。
那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日子,帅气的我在普通的球场打着普通的球。
每次我一打球,操场都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许多闲杂人员。
他们会不会篮球暂且不论,但他们的狮吼功练就到了一定境界,开口就是地动山摇。
我有时觉得挺没必要的,这些人与其围着我转还不如埋头苦干,努力能换来成果,但是舔我只能换来冷言冷语。
我承认我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日常不懂人间疾苦,为了自由可以无视很多东西,甚至还会间歇性发癫。
譬如明知道今天要打球,前一天晚上还用冷水洗澡。
虽然我可以为我洗冷水澡的行为合理化,但事实是这他妈就是个深井冰行为。
所以我打着打着就被感冒找上了茬。
感冒君不打算轻轻地来轻轻地走,它非要跟我共舞,导致我的体温蹭蹭上升。
没错,我发烧了。
顶着一头沸水,我还坚持在场内一线。
刘禹中途试图劝说我,想让我歇息养精蓄锐,但我都拒绝了。
比起生病,我好像更不能接受输。
于是我死要面子活受罪,仍旧抱着篮球在球场横冲直撞。
我耳边嗡嗡作响,脑子沉得厉害。
忽然,有人化身为尖叫鸡,嚷嚷着让谁小心让开。
我浑然未觉,一门心思都在灌篮。
电光火石间,一道纤细的身影撞入眼帘。
即便烧成这样,我还是不能理解那位神仙为何要拉着个行李箱横穿球场,他是聋是瞎还是单纯没眼力见?
而且没看错的话……好像还是个女生??
正当我脑中天人交战之际,球已经飞了出去,并且这玩意儿还自带旋转特效,跟个风火轮似的在半空抽动。
在一众倒吸冷气的背景音中,那球狠狠砸在了女生行李箱的中央。
瞬间,世界安静了。
我的脑子也安静了,我看到刘禹跑到那女生面前各种软磨硬泡,也不知在说什么。
我想看清那女生的脸,结果看了半天只看到硕大的帽檐和同样浮夸的口罩。
我沉默了。
这难道是从中东来的友人?
我顶着一头浆糊看着那边,心中掠过一群草泥马,顺便拧开一瓶矿泉水。
我开口问:“刘禹,什么情况?”
刘禹看了过来,随即又跟那女生说了几句话,接着那女生突然捡起篮球,越过刘禹,势头很猛,纤细的身体迸发出要打群架的匪气。
我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预感还没来得及成形,我的手腕就被狠狠一震——
跟我如胶似漆的矿泉水瓶竟然飞了出去???
番外贺时舟视角(4)
我真的很震撼,这女生看着弱不禁风,哪来这么强的爆发力和准头?
我看我这前锋的位置要不让给她算了。
但我很快就放弃了该荒谬的想法。
因为她正在拿纸擦手,那嫌弃的程度,口罩和帽子都挡不住。
其实我觉得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也行,我打她行李箱她打我矿泉水瓶,某种程度完全扯平。
但刘禹和旁边吃瓜的不知集体发什么疯,非要按着妹子给我道歉。
再加上我常年惜字如金冷脸扮酷,他们连问我意见的环节都省了,直接让妹子上态度。
平常吧,遇到软柿子还真就迫于压力从了。
奈何今天遇到了女中豪杰。
上来就是硬气的拒绝,不给刘禹一点面子。
刘禹苦口婆心软磨硬泡,把我描述成了一个拥有超雄基因的变态,动不动就要把人揍成粉碎性骨折。
我觉得我的名誉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蒙尘。
而且不知怎么搞的,可能是吹过几阵妖风,也可能是人声过于嘈杂,我的头愈发昏沉,胀得犹如怀胎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