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有点怪毛病,那就是对女性特别戒备警惕。
甭管对方什么出身,他始终都得花时间去接触,至少不能反感,要不然硬都硬不起来。
他太忙了,根本就没空闲时间耗费到新来的女人身上。
并且这个新人还得让他打消戒备顾虑,不疑神疑鬼。
那耗费的时间成本就更多了。
这是其一。
其二则是他打小没有享受过生母的疼爱,知晓其中的滋味,断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再步入缺失生母疼宠的后尘。
周瑾行这个人是特别会反省的,因着自己小时候不痛快,所以对太子极尽耐心。
同样,因着自己的某些不痛快的成长经历,他亦会避免让自己的后代去受那样的苦。
都已经干到皇帝的人了,若连这点事都做不了,那还干个屁。
故而他综合权衡,思虑再三,觉得温淑妃更适合他的需求。
一来两人已经很熟悉了,他能窥探她的心声,可以很好把控不出岔子。
二来温淑妃这人的性情颇合他胃口,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就算有点小狡猾,也都被他看了个透。
三来则是他自身对她有点兴致,不抗拒她的接触,能有生理反应。
四来他所担心的外戚问题,以目前自己对君权的把握,温家翻不起浪来。
这点自信周瑾行还是有的。
黄内侍的声音在外头响起,“陛下,淑妃娘娘过来了。”
周瑾行道:“上来。”
宫人放好杌凳,采青搀扶温颜上马车。
瞥见上来的人一脸气鼓鼓,周瑾行不由得好笑,他道:“谁一早惹淑妃生气了?”
温颜没有吭声,跟见鬼似的离他远远的。
周瑾行朝她招手,“坐过来些。”
温颜一动不动,好似他身上有刺,会扎人。
周瑾行:“朕又不会吃人,你何故这般看朕?”
温颜不痛快道:“外头对妾指指点点,背地里不知议着什么。”
周瑾行无所谓道:“他们议他们的,你管那些作甚。”
温颜严肃道:“陛下难道不知道人言可畏?”
周瑾行嗤鼻。
马车开始走动,周瑾行有心诱哄她,说道:“开春以后,你的白叠子打算何时育苗?”
见他提起这茬儿,温颜一下子来了兴致,“白叠子喜温,至少得二月份。”
周瑾行点头。
若要把她哄进被窝给他生崽,总得费点心思才行,他挑她喜欢的话题聊。
果不其然,温颜确实对种棉花的话题有兴趣。
周瑾行又朝她招手。